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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的唇角終於有了溫甜的笑意。
她相信霍平梟,他只要對她做出了承諾,那她就信。
阮安決定將前世的事放下,這一世,她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的。
許是因為霍平梟醉著,有些話再說時,阮安也不再覺得難以啟齒。
她像只鴕鳥般,將臉埋在他懷裡,聲如蚊訥地說:「仲洵,我好喜歡你的。」
霍平梟聽清了這句,他低低哂笑一聲,立即回道:「老子也喜歡你。」
阮安喃喃又說:「但你不知道,我其實喜歡你很久了,比你知道的還要久。」
次日,臨近午時,霍平梟才悠悠轉醒。
枕旁自然是空落落的,他清醒後,想起阮安今日要和那姓梅的醫女去藥山。
霍平梟從床面坐起,用指腹揉了揉眉心,隱約記得,阮安昨夜好像跟他說了些什麼話。
「喜歡他。」
「喜歡他很久了。」
霍平梟驀然睜眼,覺得這兩句話應當不是他的幻覺,因為她說的這幾句話,昨夜他睡的也難能安沉。
此時此刻,霍平梟迫切地想知道,阮安到底同他說沒說過那兩句話。
如果她說過,那她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
是在他和她成婚之後的不久嗎?
男人的思緒沉浸在這件事中,很快洗漱完畢,換上一襲勁裝弁服,準備即刻駕著金烏,從益州前往姁娘山。
依著金烏的速度,只用兩個時辰,他就能到達山腳。
那對藥材異常痴迷的小醫姑說,她得清晨出發,在山上待到傍晚,正好他過去時,就能將她接回來。
回程的路上,他再好好地盤問她。
霍平梟彷彿已經見到了阮安害羞的神情,和她因著害羞,而泛紅的那對小耳朵。
按說,午時的日頭應該最盛。
可今日不知怎的,驕陽一直隱匿在濃厚的雲層中,天空是大片大片的陰霾。
轉瞬,益州就下起了滂沱大雨。
霍平梟原本的出行計劃被打亂,想著姁娘山應該也下起了雨,阮安應該躲在哪處山洞正避著雨。
他站於廊簷,有一搭沒一搭地用長手轉玩著玄鐵流鏢,正忖著等雨稍小些後,他就啟程。
「轟隆隆——」
天邊忽地響起了數道驚雷,其勢穿雲裂帛,徒惹人心驚。
霍平梟手中的流鏢「啪」一聲落在青石板地,突然湧起了極為不好的念頭,他眼神陰沉地看向冒雨奔來的小廝,厲聲問:「怎麼回事?」
那小廝跪於地面,回話的聲音透著哽咽:「侯爺…侯爺,夫人在藥山意外失足,墜崖了……」
梅殊膽戰驚心地跪在半山的泥水地上,手裡持握著阮安的半截衣袖,面帶泣容,偽裝著嘗試挽救過阮安的模樣。
霍平梟冒雨騁馬趕來,剛到半山,梅殊就瞧著他的狀態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男人的面龐猶帶著怒意,連傘都沒讓隨侍之人為他撐,看向崖底的眼神卻透著茫然,瞧著空洞洞的,又帶著幾分悽愴。
失魂落魄,不外如是。
梅殊悄悄地瞥了他一眼,繼續佯裝著哭泣。
反正這種高度,不用她說什麼,霍平梟也該知道,阮安是絕無生存的希望了。
因著通往這處半山平地的夾縫狹窄,梅殊和阮安在鑽過山縫時,便讓侍從侯在了外面。
而梅殊早就命暗樁在此地等候,他們偽裝成了上山砍柴的村民,早就悄無聲息帶著暈厥的阮安下了後山,已經在出城的路上了。
正此時,霍平梟將視線從崖底收回,眼神狠戾地看向跪在雨中的梅殊。
這個女人還在,他的阿姁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