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強行掰直的彎路(第4/4 頁)

“我會確保你的死是輕鬆的。”

那一個人慢慢地說著，明明聲音像是孩童，但是卻又顯得如此詭異，就像有人演奏著破碎的小提琴，在一個幽閉的灰色空間中悠長低吟。

這些話沒有讓約翰遜放手，他還是指著那個人，只不過他的手顫抖得更加厲害，就連盔甲都摩擦出了金屬聲。約翰遜感覺自己只要稍一放鬆，就會直接跪在地上，因為恐懼，自己的骨頭都變得柔軟不堪。

“你……你！難道你難道就是那一個，讓我們弟兄失蹤的魔鬼？”

雖然聲音低聲，而且顫抖，但是約翰遜是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氣說出了這一句話。作為一個連自己頂頭上司都打心底怕的人，他居然敢質問這個魔鬼。

不過這些話是具有反效果的，聽到這些話後，那個人再向前走了一步，拉進兩者距離。此時約翰遜臉色白的像一具屍體，可是背後已經沒有退路了。

再往後腿，難道讓他去下水道里當怪物的口糧嗎？

真是恨不得挖開這面牆。

“魔鬼？不至於，我只是來討債的而已。你們欠著我東西，至今還沒有還請。”

“加上你的生命，也不夠。”

黑色的人影說完以後，約翰遜先是不明所以，然後忽然感覺心中莫名燃起一把火。

自己與弟兄的性命在它的眼中只是用於還債？是什麼樣的債要用生命來抵消？又是什麼樣的人將我們當做了私有財產？

可有這麼多的人都死在了這個人手上，約翰遜沒有那個膽攻擊它。

但在這時，他突然轉念一想。

不論攻不攻擊，還不都是死路一條！那為什麼要躲避，而不是為他的兄弟們報仇呢？哪怕是揮到一刀，也是賺了！

於是他突然衝上前去，舉起自己的刀，向下劈砍。他看著刀離著這個人的臉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劈到了，可是卻被它的手臂擋住，無法向下移動一毫。

突然間，約翰遜感覺身體的胸口被刺穿，發著燙，有些什麼東西正在流出。他僵硬低頭檢視，發現自己的血液正順著盔甲一滴滴掉在地上，劃出來的軌跡，像從胸口綻開了一朵血之花，而面前人的手，將自己的心臟捏在手裡，還在跳動著……

恐懼，難以置信佔據了約翰遜所有的內心。他平起頭，呆滯的眼神與斗篷下的那雙眼睛對視在了一起，那一雙魔幻粉黃色的，屬於狼的獸瞳。

看來白狼的確踏上了這一條路。

“你知道嗎？像你這樣的人，在我殺的人裡，已經見過許多。”

白狼看著約翰遜呼吸越來越艱難，氣管就像是被一把鎖鎖上了，血液從氣管向上流出口腔，滴落在胸甲上。約翰遜的眼睛變得無神，漸漸變成乾癟了的柿子，手最終無力地垂了下來，刀掉在了地上。

隨手將約翰遜摔在地上，白狼捏碎了心臟，血液飛濺了它一身。在之後，白狼默默拿起約翰遜的刀，端正地放在約翰遜的胸前，就像是在恭敬屍體般。

在這個動作結束後，白狼抓起了約翰遜的手，將他拖進了這座城市裡，光芒永遠照不到的地方。

如果有人再走進這個拐角，他會發現這裡有一攤血跡一路蔓延到城市陰影處，再從陰影處到了這個城市中魔物滋生的下水道里。下水道里的魔物其實很在意這些，因為它們會啃食約翰遜的屍體，但而這攤血呢？這個城市的居民呢？

那又有誰會在意呢？大家都會認為，頂多又是一個可憐的流浪漢碰到鑽出來的怪物罷了。

這種事情，早就已經激不起人們心中的波瀾了，充其量就是餐桌上閒談的笑料。

這扭曲的生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