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權力的遊戲(一)(第1/2 頁)
現在真武幾乎已經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要拿通敵的罪證逼迫右相上船,挖心案就是那道“催命符”,他的最終目的無外乎扶持壽王上位,但無論是李泌還是張不良,兩人都預見不到他要如何興風作浪。
右相雖是政變的最大助力,可如今是第一權臣的他,若不是受罪證要挾,根本沒必要犯險。假如壽王真的登基稱帝,那也是重新回到武家的天下,與他李林甫又有何關係?甚至還會落得個逆賊的罪名被處死。
所以,若失了右相的追隨,單憑底下的江湖高手和術士豈能成事?武孽自武周朝以後,已經被清洗的只剩枯枝散葉,那麼真武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夕陽的餘暉灑在長安城的各個角落,在皇城中央大道,旅賁軍數十人護衛在前,後面馬車上李泌和張不良並排而坐,一行人正緩緩向皇城北門行進。
就在出靖安司前,張不良將啞巴乞兒那讀心得到的名單交給了李泌,若非暗文,司裡的同僚便可按名字整理出官職和注色,若是及時,今晚就可以看到所有的明細。可偏偏是宛如天書的暗文,若不能破解,等同於一份廢紙。
“張都尉,你有沒有想過,我李泌雖八歲入朝,但始終是太子賓客,就不怕靖安司實則為太子所用?”
張不良微微一笑,此時他臉上微醺,正是與李泌在靖安司喝了些綠蟻,他不假思索,倒是想得更通透:“連聖人都放心靖安司,我還有什麼可在意的?”
李泌捧著拂塵發笑,臉上同樣有些紅潤,是啊,全長安防太子最深的不就是聖人麼。或許是此念過於不道,他收斂笑意,右手掐訣唸了幾句清神,臉上再無波瀾。
“李司丞,我其實從來沒想過這些,我只做我該做的事,而且,我相信李司丞。”
李泌點了點頭,眼神堅定,他定不會辱了張不良的這份信任,說道:“其實我入長安,其一真是受太子所託,不過但凡在靖安司一日,我心中所繫必是以長安大局為重,斷不會被朝堂爭權所驅,這點張都尉可放心。”
“其二也是受了北鸞所託。”
“北鸞郡主?”張不良提著韁繩一愣,頓時瞭然趙飛翾的意圖,她所在的勢力不便在長安顯露,所以將李泌作為棋子,要是那夜在榭湖上朱雀成功殺了壽王,是不是就將真武釜底抽薪了,後面就不用死這麼多人了?
照此說來,如今的局面還是拜了他張不良所賜?
張不良越想心越沉,這時候李泌說的話又將他的思緒給徹底打斷。
“張都尉,離隆元節還有五日,我隱隱覺得會有大事發生。”
“真武太安靜了,暴風雨前的那陣子是最安靜的,但會讓人感覺很壓抑,現在就是這感覺。”張不良也早有疑慮。
李泌重重點頭,望著巍巍太極宮,說道:“越安靜,表明我們還沒有逼近他們!你的這份名單一定事關重大,但願司裡的同僚能破譯此暗文,我想有個人應該可以。”
靖安司雖佔地不廣,裡面人員上下也僅八十餘人,還不如負責護衛的旅賁軍人多,但每一個人都出類拔萃,是李泌在六部和各署衙精心挑選的能人,平日裡張不良雖跟他們有交集,但也還沒捋清他們的所司其職,何況靖安司內部執行的機制複雜精妙,大案牘術需每時每刻處理各色資訊,唯一“清閒”的就是那報時博士龐靈。
所以張不良並不知李泌所指何人,只得投去好奇目光。
“此人名叫徐賓,本是戶部的八品小吏,大案牘術便是由他創出,眼下正在幫你查出虢國夫人私宅裡馬車的去向。”
“就是那個大鬍子?一天到晚摸自己的掛珠。”張不良有些印象。
李泌點點頭,雙眸迎著夕陽紅光,顯得熠熠生輝:“張都尉,你覺得我們能贏麼?”
張不良望著李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