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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長公主的心裡只剩下狂喜!兒子知道替他的夫人說好話?!
她不可置信,生硬地又問了回去:“你說什麼?”
“母親!她什麼也不知道,你別亂遷怒好不好?”
永安侯壓了壓火氣,沉聲答道。
果然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有陣子沒見母上大人了,以為她脾氣變好些,結果……
他捏了捏眉心,深深為自己的老爹哀悼,這娶的是什麼女人啊。
“母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不是那樣又能是哪樣!事實就是我想的那樣!”
長公主又激動了:
“你若不做出這樣的事,我能想嗎!有一個禍害還不夠啊!馬上給我打發了…”
永安侯皺眉,沉著臉沒說話。
“怎麼!我如今管不了你了?”
長公主冷笑:“也是,你成家了,房裡事是不應該我管了!”
她一指錦言:
“你們回自己院子說去!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兒你跟她說清楚,回頭讓錦言來跟我說!”
我嗎?!
錦言心中哀嘆……裝死都躲不過?
永安侯也愣了,跟她說?
這本來就什麼事也沒有,純粹是母親沒事找事,我跟她說什麼啊。
“這有什麼好說的?”
“你幹了什麼好事就說什麼。回你們自己院裡說去!”
長公主開始攆人:
“看到你這個混賬我就心肝痛!錦言,有什麼事你來跟我說!快走,快走,看著就心煩!”
任昆和錦言被她連趕帶攆地給轟了出去。
兩人出了院子,面面相覷。
錦言忍不住撲哧笑了,語氣輕快:
“侯爺,您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惹來這把大火!連我這小小的池魚都被烤焦了?”
任昆微微有點尷尬,母親永遠這樣!
不分青紅皂白,想當然又自以為是!偏偏因為是孃親長輩,他心裡就是再氣。也沒法理論。
早年間。他還能借著年紀小。發脾氣砸東西甩臉走人,煞煞母上的氣焰。
這幾年,他愈發成熟,實在不好再常用這種方法。只能冷著臉沉默聽訓。愈不說話母親的脾氣就愈大,囂張得不得了!
今日是被錦言截了胡,否則這把大火再過半個時辰也未必能消了去!
不把他這些年經歷的種種雞毛蒜皮全部拿來細細數落一番是不會停歇的。
他看了一眼錦言笑盈盈的臉,頓了頓:“走了!去榴園!”
抬腳走了。
錦言微笑著跟上,話說她也不想看到永安侯被罵的狼狽樣,可已經看到了,什麼都不說反倒更讓他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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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一前一後回了榴園,照例由任嬤嬤斟了茶。
永安侯端起來狠狠地喝了一口,茶香沁脾。這才覺得心裡的鬱氣舒通了些。
七月流火,雖是大清早暑氣尚未起,這一番折騰下來,他的額頭早就見汗,裡衣也溼了。
一塊溫涼的溼巾子。一碗熱而不燙的茶。四下敞開著的窗戶時不時送來陣陣輕風。屋內四角擺著冰盆,涼氣氤氳。
永安侯長舒了口氣,身上的汗方消了下去。
見錦言在旁端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品著,玉白的手指,頂端粉粉的修剪整齊的指甲,優雅地端著甜白瓷的茶碗,神態平和恬然,無端地就有了歲月靜好夏涼如水的逍遙。
他忍不住問道:“你不生氣?是不在意還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