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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從衣領探出頭，輕輕地蹭了蹭他的臉。

岑洺摸了一把蛇頭，又垂下眼簾，冷冷說：&ldo;你到底想做什麼，把那些分離的靈魂都收起來?&rdo;

&ldo;是。&rdo;

伊賽斯言簡意賅。

他說著，慢慢靠近了些許，將蛇尾挪開，把人類的上半身往岑洺那兒靠過去。

&ldo;我覺得不行。&rdo;

岑洺嘗試著耐心和這個非人的神明講道理。

雖然壓根沒有什麼道理可以講。

伊賽斯、裴優也可能是切片，他們都將彼此和其他人都視為靈魂的一部分，收回去是理所當然。

&ldo;啊啊啊好難啊，我不想管這事了，毀滅吧‐‐&rdo;

岑洺煩惱地將床榻上一躺，鬱悶得心裡像被撓過，他在床上暴躁地翻了個身，險些將懷裡的小蛇壓死。

&ldo;怎麼了?&rdo;

伊賽斯朝他看過去。

這事兒沒法解釋。

岑洺一聲不吭翻身下了床，光著腳往外走，臥室牆壁的大門塗著金色的漆，他伸手握住門把，用力推開。

一腳踏出去的剎那，岑洺發現他踩空了，方格的地板在他腳趾碰到的剎那突然往下跌，以至於他整個人失重掉了下去。

臥室外面的路是泥巴做的嗎，竟然這麼脆?

岑洺也不知道自己摔在哪兒了，屁股地下是軟塌的像是坐墊的東西，他睜開眼四周看了看，到處都是黑乎乎的空曠之地。

頭頂往上，臥室的方向是懸空的一處建築，浮在半空，大門敞開，門口立著人身的伊賽斯，正緩緩走下來，那雙璀璨金的眼眸在昏暗光線裡十分詭異。

到處都是陌生又詭異的空間，加上這幾天發生的事，岑洺一時忽地覺得難受，默默拍著腿上的灰塵站起身，鼻尖卻一酸，開始覺得委屈。

&ldo;根本不是我能解決的事，你為什麼要找上我?&rdo;

見他聲音裡已經帶著哭腔，系統一下子手忙腳亂：&ldo;你別哭啊……&rdo;

它是個系統，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勸岑洺別哭有相反的作用。

岑洺一聽到這話，頓時委屈得眼淚掉下來了。

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就好了。他已經不記得多少天沒見過家裡人，本來這時候大學已經開學了，哥哥和父母在公司工作，週末回家能見到貓咪在地上蹲著等他，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伊賽斯腳步頓止，停在他前方。

&ldo;哭什麼?因為他們嗎。&rdo;

岑洺扭過頭，氣鼓鼓地不想理他：&ldo;我不知道你在說誰，是我想家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rdo;

伊賽斯沉默地擦了他的眼淚。

他是這裡的神明，知道岑洺在難過什麼。

&ldo;你想回去只能改變現狀。&rdo;

&ldo;什麼?&rdo;

&ldo;這個世界是虛無的世界……靈魂很罕見，因為很多人類只是空殼。你可以把他們拼起來，就像你臥室房間裡掛著的拼圖。&rdo;

&ldo;你為什麼能見到我在那個世界的臥室……&rdo;岑洺皺了下眉，&ldo;所以，你是說必須他們合成後我才能回去嗎?這和系統的說法是相反的。&rdo;

&ldo;我的意思是這裡只有兩個靈魂，你和另一個人，沒有別的活物。你只可能與另一個人有關聯。&rdo;

伊賽斯的手指輕輕蹭著他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