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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安娜虛弱地抬起手對他說,“你一定?難過極了,過來,到我身?邊來。”
澤爾文踉蹌著跪倒在她的床邊,將頭依偎在她懷裡。
“真希望我能做點什麼讓你感覺好過一些。”安娜躺在柔軟的天鵝絨床墊上,那個昔日?躺在襁褓中的男孩已經長?大成?人,她用她枯瘦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臉頰,目光中滿是慈愛,“巴洛對我說,你今天早上來過了,真可惜我那會兒還睡著,但?我能想像的出來你早上的樣子。”
澤爾文也還記得白天他從這裡離開時的情景,他穿著繡金的禮服,躊躇滿志地許諾等?儀式一結束就會帶著王戒回來看望她,尤里卡等?在宮殿外?,彷彿只?要叫出他的名字,他的朋友就會回頭等?著他跟上來。
可是現?在……他穿著血跡斑斑的禮服,很快又要送走他的祖母。
生命是一場無數人見證的輪迴,充滿了相逢與別離。
“我今天見到了那個叫溫芙的姑娘。”安娜問他說,“你喜歡她嗎?”
澤爾文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緊:“不……”他聲音乾澀地否認道。
安娜沒說話,她似乎輕輕嘆了口氣:“記得你今天說的話,澤爾文。杜德有許多身?份高貴的小姐,但?你的妻子不能是她。”
澤爾文還沒有應聲,她又接著說:“你喜歡杜德嗎,澤爾文?”
安娜緩緩地說:“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做錯了,雖然我試圖教會你要怎麼發現?陰謀,如何規避傷害,但?我從來也沒有讓你真正?去面對過那些東西。從今往後,你要獨自去面對那些了……”
這句話終於使他有了一些反應,澤爾文抬起頭,他身?後巨大的窗戶上有夕陽橘紅的光照落在他的臉上,他看上去目光空洞且迷茫,就像是一尊冰冷的大理石雕像。他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絲軟弱:“您說的對……我或許並沒有做好成?年的準備。”
安娜聽見這句話不由得笑?了起來:“沒有人做好準備才長?大,但?是在你足夠強大之前,你可以?選擇蟄伏。”
她的目光落在他空蕩蕩的手指上,澤爾文想起早上離開時他曾說過要戴著那枚王戒回來。安娜取下了自己手上的那枚瑪瑙戒指,將它戴在了他的手上:“真可惜,我不能看見你娶妻生子,成?為公爵的那一天了。但?是別害怕,我的孩子。無論何時,我永遠和你在一起。”
她像是一根即將在黑暗中燃盡的蠟燭,試圖用生命中最後的一點光溫暖他,好叫他能在死亡帶走她之前,感到好受一些。
安娜喃喃道:“你的身?上流著艾爾吉諾的血,終有一天,你會承襲你父親的爵位,成?為這座城市的主人。等?我死後,這座宮殿裡的每一個人或許都?將會是你的敵人,包括你的父母。”
她顫巍巍地伸出手傾身?向他靠近,用她乾燥而溫暖的嘴唇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真遺憾我最後教給你的東西是這個:捨棄那些無用的只?能讓你變得軟弱的感情吧,你會成?為杜德最偉大的統治者?,遠遠勝過你的父親和祖父。”
安娜葬禮那天,天空下著小雨。
葬禮結束後,所有人都?坐在墓地附近的家族教堂,等?待她的遺囑公證人當眾宣讀遺囑。
澤爾文坐在教堂的窗邊,他已經快要忘記上一次見到這麼多家族的人整齊地坐在一起是在什麼時候了,他的叔伯以?及堂兄弟們都?在這裡,各懷心思地等?待著從那位並不親近的祖母手裡繼承她的土地和珠寶。
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教堂裡安靜得叫人窒息。
“我們還在等?什麼呢?”有人不耐煩地開口問道。
站在聖壇中央的公證人安德魯開啟口袋裡的懷錶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看來現?在還不到時候。屋子裡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