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肉身奔潰(第1/2 頁)

碎界……

昏暗壓抑、風聲呼嘯的天幕之下，一位身姿挺拔的青年靜立當場。

他一襲玄色長袍隨風獵獵作響，那及腰的白色長髮肆意飛舞 ，宛如冬日裡的雪瀑。

只見他雙手抱拳，向前方微微躬身，開口說道：“老師，眼前這樁行徑，實在是喪盡天良，滅絕人性，我們為何要袖手旁觀，不出手阻擋呢？”

被稱作老師的人，面容冷峻，眼神中透著幾分漠然，淡淡地回道：“這等手筆，並非道骨境以上的強者所為，與我們自是毫無干係。”

“可是……”他欲言又止，眼中滿是不甘與困惑。

“程傾於！”老師陡然提高音量，聲色俱厲，“擺正你的身份！莫要多管閒事！”

程傾於挺直脊背，目光堅定，高聲道：“老師！這世間的安危，本就應由我們守護。如今整塊大陸慘遭覆滅，生靈塗炭，卻無一人挺身而出干預，這難道沒有違背大道法則嗎？”

“你也敢評判這所謂的大道法則！程傾於！”老師怒目圓睜，臉上滿是不可置信與憤怒。

程傾於急忙單膝跪地，低頭道：“弟子不敢！”

旋即又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悲憫的光芒，懇切地說，“弟子只是一心想要給這世間的百姓一個安寧的生活……”

“但是他們的生死與你何干！”老師的聲音冰冷刺骨。

程傾於猛地站起身，周身氣息激盪，大聲回應道：“這大道法則讓無數人白白喪命，如此冷酷無情的法則，不遵循也罷！”

“荒謬至極！”老師怒髮衝冠，袍袖猛地一甩，厲聲喝道，“大道法則乃是神明所創，至高無上，又豈是你我凡俗之人可以隨意言論的？你如此妄言，簡直是對神明的大不敬！”

程傾於卻毫無懼色，目光中透著一股決然：“老師，若這大道法則不能順應萬物生靈的需求，不能庇佑蒼生，反而任由災禍橫行，塗炭生靈，那在弟子看來，這般法則，違背又何妨？”

“反了你了！”

老師氣得渾身顫抖，手指著程傾於，幾乎說不出話來，“你這忤逆之徒，竟敢公然質疑神明所立的法則，今日若不懲戒你，日後還不知會闖出什麼大禍！”

程傾於深吸一口氣，緩緩彎腰，對著老師行了一個大禮，語氣堅定卻不失恭敬：“老師，弟子對您的教誨銘記於心，只是此番心意已決。今日之事，多有冒犯，還望老師恕罪，弟子就此告辭！”

言罷，他直起身，轉身便要離去。

“你要幹什麼？”老師見狀，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急忙喝問道。

程傾於腳步頓住，並未回頭，只是聲音沉穩而有力地回應道：“我要親自去看看這繁世的大道究竟為何物，去探尋這世間真正的公道與安寧！”

……

天地間，濃稠如墨的劫雲肆意翻湧，滾滾而來，似要將整個世界碾壓成齏粉。

在這仿若末日降臨的壓抑氛圍下，萬物噤聲，唯有呼嘯的狂風如猛獸的怒號，肆意奔突。

雅詩原本靈動的眼眸瞬間瞪大，瞳孔驟縮，臉上寫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她的聲音因極度震驚而尖銳得近乎破音，猛地劃破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你們快瞧！祭蒼的臉……”

眾人聞聲，如遭雷擊，下意識地將目光齊刷刷投向祭蒼。剎那間，全場倒吸一口涼氣，仿若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祭蒼那張平日裡仿若被寒玉雕鑄而成的臉龐，此刻竟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痕，恰似被千萬道閃電同時劈裂的千年玄冰，每一道裂痕都透著驚心動魄的震撼。

更令人膽寒的是，這些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蔓延。

與此同時，紊亂的道氣如同洶湧的黑色潮水，從他體內洶湧澎湃地逸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