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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做熟的食物,那就生啃。半包餅乾,一塊方便麵的麵餅碾碎吞下後,飢餓感仍是火燒火燎,就像什麼都沒吃過一樣。
不能與外界溝通、找不到人、沒法用食物充飢。
這種感覺,就像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般。
簡華此刻乾渴難忍,他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在過去的幾十個小時內,他衝出家門開車去別的地方尋找食物與飲水,還回到過商場,恰好看到那對小情侶在瘋狂地吃東西,身邊扔了一地的包裝紙跟空瓶子,卻仍嫌不夠的喊餓。
這詭異恐怖的一幕,讓簡華心生寒意。
他放棄了尋覓食物,直接將車開到了臨江大橋上,橋的盡頭就是高速公路收費站,從那裡可以離開這座城市。
黑夜中收費站的燈光亮著,橋面上沒有任何動靜,冷風呼呼地吹,簡華開啟車門,從橋邊俯視奔流的江水。
他不想自殺,簡華是個在任何時候都不會主動放棄自己生命的人,只是眼下的困境,讓他感到手足無措。
最終簡華還是回到了家中。
靠著牆壁坐下來,一動不動,減低體能的消耗,用絕強的毅力壓著自己饑渴難耐時,恨不得開啟自來水龍頭往喉嚨裡灌的衝動。
他見過那對小情侶暴飲暴食時,眼底扭曲瘋狂的絕望。簡華不想自己也變成那般模樣,吃東西是沒用的,而且一旦開始吃,就再難控制住自己繼續吃下去的求生本能。
混沌模糊的大腦,還在不停地思索這場變故。
簡華隱約感到自己‐‐或者說那臺電梯掉進了時間裂隙。
時間裂隙是簡華胡亂起的名字,具體什麼概念他亦講不清楚,他只是覺得全世界的死物都停在了這一秒,而活物消失無蹤,電梯裡的人成了格格不入的例外。他們能改變死物(挪動或損壞物品),但是死物改變不了活物(進食飲水)。
簡華餓得一點力氣都沒有,過度乾渴讓他眼前出現了重影。
意識昏沉,他開始無法維持清醒,就在這樣半睡半昏,被痛苦糾纏的迷盹之中,有個細微的聲音傳入簡華糊成了糨糊的腦中。
&ldo;滴答、滴答……&rdo;
穩定、清晰、有規律。
簡華緩緩張開眼睛,過了好一陣他才勉強恢復了清醒,目光定定落在牆壁的掛鐘上,老式的白底黑針玻璃面,此刻秒鐘正在一格格挪動。
23:01
秒鐘走動的滴答聲在簡華聽來就像是音樂會小提琴的第一聲演奏,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他聽到了隔壁孩子的夜啼,小區棋牌室散場後的隱約人聲。
頂樓喝醉的男人歪歪斜斜上樓的聲響,驚動了鄰居家淺眠的狗。
這些平凡的吵雜喧譁,現在如同天籟。
餓得發慌的簡華下意識想站起來,想走過去開啟門,或者去窗前張望,確認這不是自己的幻覺,但虛弱的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簡華努力了半天,非但沒有一點效果,意識又開始潰散,即將陷入昏迷。
不行……
以他現在的情況,昏迷後能否再清醒過來都是問題,而且拖得時間越長,就距離死亡越近!好不容易熬到一切正常,難道能這麼死了?
水、他要水。
從客廳到廚房,只有幾步路的距離,簡華卻沒法過去。
他徒勞的伸出手臂,單是這個動作就用了一分鐘,簡華眼前發黑,仍然死死盯著廚房檯面上裝滿涼水的玻璃壺。
&ldo;砰。&rdo;
玻璃壺忽然騰空飛來,重重摔落在地。
水流了一地,碎片四濺,簡華右手也被扎破,疼痛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