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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咳一聲：&ldo;也沒這麼嚴重。&rdo;

沈令蓁抬起頭來，眼色疑問。

&ldo;我是說，這裡不比汴京複雜，四殿下也許很快就走了。&rdo;

&ldo;郎君怎麼知道？&rdo;

自然是因為，他有辦法讓趙珣走了。如此被動地捱了一場打，霍留行不可能不加倍奉還。

只是這種事，原本絕無可能透露給沈令蓁。是他失言了。

霍留行笑了笑：&ldo;猜的罷了，京中事務繁多，四殿下也不是閒人。&rdo;為免她再問東問西，他轉頭熄了油燈，留了一支短燭，&ldo;好了，時候不早，睡吧。&rdo;

沈令蓁還思量著趙珣的事，六神無主地搖著輪椅跟他到榻邊，正打算像前幾晚一樣單腳挪上榻，卻見他逕自站了起來。

她立刻又去張望四周，擔心他的影子會否投上窗門，剛放心確認完畢，忽覺身子一輕，人已被一把打橫抱起。

沈令蓁縮在霍留行的臂彎裡低低&ldo;啊&rdo;了一聲，驚駭地盯著他。

霍留行把她抱上床榻，拉過被衾，替她仔細蓋妥帖。

沈令蓁這才明白他只是為了幫她上榻。

她蜷在角落，重又記起他此前那句&ldo;我心悅你&rdo;，一雙手緊緊捂著那顆跟屋內燭火一樣跳得七上八下的心：&ldo;郎君小心隔窗有眼，不必為我這樣冒險，我一個人可以。&rdo;

霍留行笑著在她身邊躺下：&ldo;這不是為你，是為我自己。&rdo;

&ldo;嗯？&rdo;沈令蓁一愣。

&ldo;是我不忍心看你一個人。&rdo;

沈令蓁呼吸一窒，睫毛撲簌簌顫動起來。

霍留行偏頭看了看她，見她這下當是再無餘裕胡思亂想趙珣的事了，便闔上了眼，哪知所謂過猶不及，這撩撥過了頭卻也要招惹來麻煩。

他剛閉上眼沒多久，就聽見一聲：&ldo;郎君‐‐&rdo;

這姑娘，真不可以常理衡之量之。

霍留行一口血淤在心間，身體紋絲不動。

&ldo;郎君，你在裝睡嗎？&rdo;

&ldo;……&rdo;

沈令蓁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

霍留行剛預備繳械投降，卻聽她自說自話起來：&ldo;我仔細想了想，郎君的意思，我大致清楚了。&rdo;

&ldo;？&rdo;清楚了什麼？

&ldo;郎君今夜表意表得如此明白，如若我還因羞怯逃避，故作痴傻，實在有些對不住你。我想，我於情於理應當給予郎君正面的回應。&rdo;

&ldo;？&rdo;他表意了嗎？

&ldo;郎君對我抱有如此情誼，我很感激，雖然我此前一心報恩，對郎君並未作他想……&rdo;

&ldo;……&rdo;這是表意被拒了？

霍留行有心&ldo;醒來&rdo;解釋，卻又聽到一個轉折：&ldo;但我記得，郎君白日裡曾暗示我，天下之人皆為利來利往，若不圖利，便是圖情。郎君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應吝嗇回報，既然你圖我的情，那麼我也願意努力對你生出情來投桃報李。只是我常聽人說，感情之事不可勉強，所以須請郎君耐心等一等我，我會好好用心的。&rdo;

&ldo;……&rdo;

霍留行活到這個歲數，自認待人接物向來遊刃有餘，兵來便拿將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