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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因而號啕大哭。她總是動不動就淚流滿面;這是她令人不勝其煩的行為之一。接著她又問我為何喜歡住在這裡,但我答不上來,因為我毫無頭緒。應該是和這裡的街道、居民以及氛圍有關吧,大致上就是如此。
即使薇樂麗不能對這房子為所欲為,但起碼她可以把它佈置成她心目中的模樣。環視當下我周遭的一切,正是伴我數年之久的景物‐‐亮麗的色彩、薰橡木架構出仿若天堂般的臥室。&ldo;這樣的設計,既明亮鮮艷又新潮大膽,&rdo;她說道,當然是用她那口齒不清的大舌頭說的。&ldo;我討厭舊東西。我喜歡每天早上都是嶄新一天的感覺。全新的人、全新的工作、全新的地方,一切都是全新的。你不喜歡這樣嗎?&rdo;我老實告訴她,我喜歡一切照舊,她聽了很沮喪。後來,她不僅按照她的方式來佈置這地方,她還找依蓮一塊來住。起初她說這房子對我們兩個而言,空間實在太大了。我就說,有朝一日也許會變成三個人,但她表示不要小孩。後來她就找依蓮過來和我們一塊同住。我不想要這樣,我希望不被別人打擾。但最後她如願以償。我們把房子分為兩間門戶獨立的公寓,我們住一樓,佛萊契利他們住二樓。地窖是公用的,我們在那裡存積了一小批酒。依蓮是仿若彩色盤的小個兒女人,她的打扮光鮮亮麗,行為舉止放蕩,個性精明能幹且刻苦耐勞。她是看上佛萊契利哪一點才嫁給他的?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如今這個謎團我仍心中無解。
小薇一直在《美麗佳人》任職,所以只要依蓮下樓找她,兩人就湊在一起整晚談論辦公室裡的流言蜚語。對此,佛萊契利似乎毫不在意,就像他對依蓮與別的男人外出一樣毫不在乎。&ldo;她總會倦鳥歸巢的,&rdo;他時常對我這麼說。&ldo;她總會回到老佛萊契利的身邊。&rdo;然而,當他們初到這裡時,依蓮就很少往外跑。她和小薇整晚聊辦公室裡的閒話,搞得我幾近發狂。有時候我覺得,她試圖對我調情示愛,但佛萊契利似乎渾然不覺,所以說不定是我會錯意了。她們說的興起,我卻被她們搞得發火欲狂,於是我拼命暗示小薇我們應該外出小酌幾杯。六個月前,她頻頻做此提議,但事到如今,她卻興致全失,一心一意只想待在她舒適的電暖爐旁,喝個一兩杯黑市買來的威士忌,與依蓮東南西北嚼舌根。就算我們真的外出了,情況也沒有獲得改善,因為我根本不想喝酒,甚至會對小薇失去紳士風度。&ldo;你對我一點也不體貼,安迪,你經常是這種態度。&rdo;她一邊含淚說道,一邊略微歪著頭看我。此話當真?我對她一點也不體貼?連我自己也不相信我對她體貼過。她捏造我過去曾體貼細心,來對比我現在的惹人厭。過去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借著捏造它,來撫平心中的悲痛與虛榮。
喝酒絕非好事,可是兩年過後,又發生另一件不好的事。每當我和小薇在一起時,心中總無法感受到激情火花。但是我和她分開時‐‐例如在辦公室寫文案、接見客戶、坐在會議桌開會‐‐卻時常真切地渴望能與她水乳交融。在那當下,我的腦子裡會出現最狂野粗暴的性愛畫面,而且是栩栩如生、幾可亂真‐‐每個畫面都與薇樂麗密不可分。一旦我見了她的人‐‐雖然我知道,我應該儘快在半小時內和她碰面‐‐那些畫面卻全部銷聲匿跡。這事說起來,若不是讓人顏面無光的恥辱,否則便是一場滑稽鬧劇。
上述一切聽起來就像是個離婚的絕佳個案,或者至少也應該落得分居下場。不過奇怪的是,小薇從未想要分居‐‐我們在一起的日子裡,她一心一意地愛著我。而為什麼我會留在小薇身邊呢?這是個無解的問題。我猜想,要分居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