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謀害動機(第1/2 頁)
「……東宮的屬官全部都審過一遍了,好些還用了刑,但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他們只說自己和太子都是被冤枉的,和獵場老虎傷人一事無關。」
皇帝寢宮內,經過幾日的休養,景豐帝的臉色竟是愈發蒼白,強撐起身體聽飛魚衛的彙報。
聽完飛魚衛的講述,景豐帝眸中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才又道:「……那頭畜生呢?可有查出什麼?」
飛魚衛道:「暫時還沒查出老虎背後之人的訊息,不過屬下請了專門訓練猛獸的人來看過,說是當日在獵場傷人的老虎皮毛鮮亮,體格健壯,不像是森林裡獨行的野獸,應該是有人飼養出來的。」
這就說明,老虎傷人並非偶然事件,而是從頭到尾都是人為策劃的,只是目前還不能確定背後的人是誰。
景豐帝一言不發地揮揮手,示意飛魚衛退下,而後便沉默下來。旁邊的程炎低垂眉眼,安靜地替他攪動碗里正燙的藥湯,一時沒有說話。
良久,景豐帝忽然道:「程炎,你說太子會想要謀害朕嗎?」
程炎動作一頓,而後繼續細心地將藥湯吹涼,放在景豐帝面前的小几上,平靜道:「微臣不敢妄言。」
景豐帝目光灼灼,自覺看透了他的心思,笑了笑:「你和顧雲霽是好友,你是怕若太子出事,顧雲霽作為東宮的屬官被牽連吧?放心,顧雲霽救駕有功,是朝廷的肱骨棟樑之臣,朕知曉他的忠心。」
「朕還不至於因為這件事,就要牽連到無辜之人頭上。朕之所以問你,是想聽聽你的看法,你但說無妨,朕赦你無罪。」
程炎垂下視線,道:「……將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梳理過後來看,太子殿下確實很有嫌疑,一切的苗頭都指向他,但並沒有一件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事情是他做的。」
「若將此事移交刑部,令三法司會審,將程式合規合理地進行下來,最終也很有可能因為證據鏈不足,將太子及眾東宮屬官無罪釋放。」
景豐帝眸子閃了閃,沉聲道:「聽你這意思,是覺得太子是無辜的了?」
程炎沒回話,只將小几上的藥碗往景豐帝面前推了推:「陛下,該喝藥了,再不喝要涼了。」
景豐帝看了他兩眼,還是什麼都沒說,端起藥碗小口喝著。
見景豐帝注意力被轉移,程炎這才不緊不慢地道:「太子殿下是不是無辜,臣說了沒用,得由刑部的大人們審理認定。臣只是覺得……太子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景豐帝瞬間抬眸看著他:「為何?」
程炎道:「太子殿下本就是儲君,是大夏江山未來的繼承人,自他被立太子這十年來,端方恪謹,上進好學,同陛下您關係融洽,朝野上下無不稱讚……臣覺得,他沒有冒險謀害您的必要。」
畢竟景豐帝身體衰弱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李晉澤的太子之位堅不可撼動,早幾年或是晚幾年登上大位,對他來說本質上無甚區別。
景豐帝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卻還是放不下心中的疑慮:「……可人都是會變的,太子眼看就要十八了,早已不是懵懂單純的年紀,朕有時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前段時間他監國了兩個多月,朝政大事由他一人總攬,將朝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朕從前都不知道他有這等能力……萬一他從中嚐到權力的滋味兒,便捨不得撒手了呢?」
權力實在是天下最有誘惑力的東西,景豐帝對此深有體會。
從前他還在趙王府時,只想著要安安分分當好自己的宗室親王,沒有半點僭越之念。然而自從先帝無子而崩,他像天上掉餡餅一樣被群臣擁上大位,成為了九五之尊。
從那時起,他很快就無師自通地擁有了所有君王的通病
——疑心重,想要將權力牢牢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