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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藥。”
李路道:“其實學學練金丹也很有趣,有的官做。”見甘草發怒,吐吐舌頭。
莫谷問後事。甘草道:“穆宗即位,講柳泌的丹藥毒死憲宗,將他杖斃。”
李路舌頭收不回去了。
十、酒宴
杭州眾安橋旁,好大一座高樓,便是城中最大的百年老藥號眾安堂總店。
劉寄奴此刻正在櫃檯上配藥。莫輕看這夥計營生,眾安堂的夥計卻非人人做得,不單求又快又準,其中自有許多訣竅。虧得劉寄奴在二花堂也多少做得一些,這方能領悟得快,不由感慨二花堂的招數在此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總店的夥計更加不同,做得三年五載,調往分店,至少便是個主事。若非因了雲娘是此間少夫人的關係,再加劉寄奴自己機靈,是斷得不著這份好營生。
櫃上主事也格外器重這位少夫人的同門師兄,言傳身教,儼然視作心腹,平日裡到了人後便是大哥了。
這日劉寄奴正配一味天麻,伸手到格子中一抓,便覺手感有異。
此刻店中主顧甚多,劉寄奴不便聲張,只悄悄揀取好的配伍。
待到收工,劉寄奴悄悄將主事拉去一旁道:“大哥,這天麻有些蹊蹺,與我原先二花堂所收的似乎一致。”
主事笑道:“劉兄弟,今日不談此事,有人做東,邀我到西湖小酌,正巧同去。”
劉寄奴道:“小弟怎去得?”
主事笑道:“去得,去得。”
西湖風景如畫,暖風如醉。畫舫中綾羅垂掛,歌女如玉。
劉寄奴何曾消受過這等滋味,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同座是眾安堂總店的櫃檯藥庫賬房三位主事,劉寄奴更是受寵若驚。
酒過三巡,櫃檯王主事笑道:“劉兄弟,這西湖滋味如何?”
劉寄奴道:“三位大哥抬愛了,小弟見所未見,不對,是想都想不到。”
三位主事哈哈笑道:“這算什麼?”
劉寄奴道:“這等開銷一定不菲了。”
櫃檯主事伸出五指,笑道:“不過五兩。”
劉寄奴道:“五兩這等消受,卻也不能言貴。”
藥庫主事哈哈笑道:“他講五兩,便是五十兩銀子。”
劉寄奴眼珠子便要掉出來:“五十兩?”他一月的工錢尚不足一兩,已經是難得的好營生了,忙打個躬:“不知是那位大哥破費?”
櫃檯主事與藥庫主事皆笑而搖頭。
劉寄奴道:“原來是謝大哥。”便是賬房主事了,這賬房主事工錢再高,如何能這等破費,莫非竟是貪佔店中的錢?這麼一來自己不就是上了賊船?劉寄奴臉都嚇白了。
櫃檯主事笑道:“劉兄弟莫怕,大哥還能害你不成?今日是一位老朋友做東,正要與兄弟見見。”
幔帳挑開,走出一人笑道:“劉兄弟別來無恙。”
劉寄奴轉頭一看,登時跳將起來,怒道:“好你個賊子,與我見官去。”那人正是將假天麻售與二花堂的趙五。
三位主事笑著攔開,櫃檯主事笑道:“劉兄弟莫惱,有甚事看在我面上不妨坐下來談,如果真是趙兄不對,要打要罰要見官,任憑劉兄弟發落如何?”
上司開口,平素對自己親厚,劉寄奴不得不給面子,氣憤坐下道:“他害我師叔。此仇不能不報。”
櫃檯主事笑道:“劉兄弟錯怪趙兄了,此事他亦是受害者,他一般吃人暗算,過後多日才曉得。”
趙五一臉委曲道:“劉兄弟啊,怪只怪趙某學藝不精,看走了眼,自己傾家蕩產不打緊,卻累死了花老闆。哎,不管怎樣講,終究是趙某有錯,劉兄弟怎生處置趙某毫無怨言。”
櫃檯主事道:“這事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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