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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陽點點頭,「謝過柳侍書。」
言落便跟著嬤嬤一同向宮門行去。
侍書郎回到御書房回稟完畢,卻並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新皇餘光瞥見,一邊翻過新的奏章一邊開口:「什麼事,問吧。」
侍書郎得了準許,便將今日凌、危、曲三家重辦婚宴,並聯為一家的事情說了下,並疑惑為何明啟帝對這三家頗為寬待。畢竟這三家現在風光無兩,基本掌控著整個大夏的命脈,若是一朝生出反心,或者自詡功高不將聖上放在眼裡……
面對侍書郎的問題,新皇只懶懶瞥去一眼,抬手便在奏章上落下硃批:「先皇就是因為疑雲太重,才叫忠臣良將生出反心,前車之鑑不過只隔一年,你們就要看我重蹈覆轍不成?」
侍書郎連忙噤聲,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頭審閱自己的任務。
良久,在他以為新皇早已將此事拋之腦後的時候,御案那邊又傳來低沉的自語,像是說給自己也像是說給天下人。
「這一場,不僅是他們選擇了我,亦是我選擇了他們。」
永陽縣主的馬車到時,喜宴已經開始,門外招呼客人的集錦畫眉湛金綠沉四人恰好都有事走開,她捧著賀禮,一貫的心高氣傲又開始冒出來作祟,整個人像根柱子似的杵在門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打算回到馬車,等人出來迎接的時候,突然聽見後頭傳來聲聲音,「大小姐,你怎麼站在這了?」
永陽有些不解的轉頭,正見到曲辨幽手上拎著只剛從山上救下來的兔子,正睜著一雙清凌凌的眼睛注視自己。跟在她身後的湛金是不認識永陽縣主的,只當是曲辨幽熟識的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便上前行了禮,將場子讓給了二人。
永陽見了曲辨幽整個人越發的窘迫,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曲辨幽的目光似有實質,明明清澈到極致卻又望不到底,越往裡看,越覺得一股子幽冷的寒意騰滿全身。
「跟我來。」
曲辨幽將小兔子換了隻手,對永陽伸出手。
永陽腦子裡一片空白,鬼使神差的就搭上那隻手,兩人手心交握一步步向張燈結彩的府邸走去,永陽突然輕呼一聲:「等一下!」
接著想要掙開曲辨幽的手,卻感到對方本能的攢得更緊。永陽羞的不行,連聲音都弱了下去:「我,把賀禮忘在馬車上了。我得去拿一下,那是……賀禮。」
曲辨幽早在她說第一個字的時候就鬆開了手,現在聽她講完,表情都沒動一下,小小的身體仍舊站在原處。永陽掙紮了一會,快速跑回去取了賀禮,像是生怕她跑了,抱緊賀禮連忙轉身,卻見那個小小的身影依然保持原樣等在原地,跳了半天的心這才落回原處。
到了跟前卻沒人來牽她的手,正沮喪時懷中一輕,下一瞬又被塞入一隻暖絨溫熱的東西。曲辨幽低頭一看:「呀,小兔子。」
而曲辨幽的懷裡則抱著她方才取來的賀禮。看著身邊比自己更小的身子抱著沉甸甸的大盒子,永陽感覺十分抱歉,但曲辨幽落下一句:兔子跑了我的賀禮就沒了。
永陽就再沒有異議。
冰凌雀和千里雲燕掠過她們的頭頂,在空中盤旋了三圈飛回府邸,追著兩隻雀鳥跑來的少年駐足在府邸大門外,沒有再進。
人間繁華看到此處應是盡頭,沒必要再往下看了。
他一路向南邊賞邊走,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在一片梅園裡再次駐足,這一回他沒有賞完再走,而是蹲在一處墓碑前,細細觀察了一番,那碑上紅梅血般鮮艷奪目,呼之欲出。
少年嘴裡開始嘀嘀咕咕。
「原來根源在這裡……我就說好端端的怎麼會和之前不同……」
「我得趕緊記下來去稟報東君!」
少年踏著滿園落梅而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