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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拆我的薯片呢?」司徒朝暮就是看不慣他這幅不拿自己當外人的嘴臉,「賠我十包,不然我打死你!」
裴星銘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上的賽事:「悍婦。」
司徒朝暮不甘示弱:「渣男!」
她絕對沒有血口噴人,因為裴星銘,就是一個十足十的渣男,前女友多的都能組成一個足球隊了,更可氣的是,他竟然還是一個長得特帥的渣男,練田徑的185體育生,濃眉大眼,寬肩窄腰,在一次又一次的訓練中曬出了均勻又硬朗的古銅色面板,荷爾蒙氣息特足,端正的眉宇之間自帶陽光值,矇蔽了一個又一個不諳世事的純潔少女的雙眼。
裴星銘終於將視線從電視螢幕移到了司徒朝暮身上,無奈得很:「我到底渣過誰啊?你天天這麼詆毀我。」
司徒朝暮瞪著他:「你自己心裡清楚!」她盤著腿窩進了旁邊的短沙發上,又問了裴星銘一遍,「你到底來我家幹嘛了?你家不能看比賽?」
裴星銘:「二姑不放心你自己去簽合同,讓我來陪你,但是我來的時候你已經出門了。」
司徒朝暮無語:「然後你就心安理得地在我家看起來了籃球賽直播?你就不怕你妹妹遇到心懷不軌的歹徒?」
裴星銘顯然更無語:「歹徒?那人不是和咱們一樣大麼,還是個斯文人,再歹能歹到哪去?」沉吟片刻後,他又感慨了句,「但是吧,你還別說,二姑真不愧是讀過書的人,『斯文人』,聽聽,這用詞多麼的高階。」
司徒朝暮:「……」
我的哥,那是因為你太沒文化了。
「見面之前,我也曾以為他是個斯文人。」司徒朝暮回憶了一遍剛才和宋熙臨的相處經過,長嘆一聲,「我媽的情報有誤,那個人,和『斯文』這兩個字,不能說毫無關係,只能說半點不沾。」
隨後,司徒朝暮又著重形容了一下宋熙臨的打扮和長相,重點就是突出一個「兇狠」:
「他身高八尺有餘,貌比潘安顏如宋玉,腳踩一雙平平無奇的白色飛躍板鞋,卻踏步無聲,內力深厚令人髮指,身穿一件樸實無華的黑色短袖,卻背著一把長約五尺的霸氣長刀,留著相當專業的道士頭——據我初步判斷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混元髻——一看就非善類。還有,他的眼神,看似淡泊如水,冷漠疏離,實則殺氣四溢,就連樓道里的蒼蠅蚊子都不敢輕易近身!」
裴星銘:「……」
講武俠小說呢?
裴星銘心裡清楚,他這個妹妹,哪哪都好,盤靚條順性格開朗品學兼優幾乎是人見人愛,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說話太誇張——給她一杯自來水,她能給你描述出來一整片波瀾壯闊的汪洋。
他忍無可忍地回了句:「不用這麼誇張。」
司徒朝暮卻斬釘截鐵:「不!我一點都沒誇張!我親眼見證了他的絕頂身手!」她又清了清嗓子,繼續抑揚頓挫地講述:「那時,我站在消防箱旁邊,據我頭頂不到四十厘米的地方半懸空著一把沉重的扳手,扳手掉下來的那一刻,我內心驚恐萬分,清楚且強烈地感知到了厄運的降臨,身體卻無比僵硬,像是中了死神的詛咒,逃無可逃。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我,看著那把扳手,嘴角噙笑,雙臂抱懷,如此的氣定神閒,如此的志得意滿,就好像不是在看一把殺人的扳手,而是在欣賞一片慢慢落下的秋葉……就在、那把扳手距離我的腦袋僅剩下零點零零米的時候,他出手了!」
只見司徒朝暮突然伸出右手朝著虛空用力一抓:「穩、準、快地抓住了那把扳手,動作凌厲而優雅,乾脆而利落——這,就是高手!」
裴星銘:「……」
專業,這遣詞造句,真專業啊。
裴星銘毫不懷疑,這要是放在古代,司徒朝暮絕對是個名震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