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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怎麼試都打不開，當她氣急敗壞地把發卡扔還給他時，他大笑。

&ldo;這得練習，知道嗎？以前別人教我的時候，我練了很久。&rdo;他把發卡藏好了，後來只有他在的時候，他才會給她發卡。

&ldo;誰教你的？你還學這個？&rdo;

&ldo;我的筆友，一個自稱犯罪大師的人。他天生就是個罪犯，他最大的興趣就是研究犯罪和被抓了之後怎麼逃。開啟手銬就是他教我的。&rdo;他說話的時候是夏天，穿著件白汗衫坐在方桌前，一邊吃西瓜，一邊拿出封信來，&ldo;這是他給我寫的信，你要不要聽聽？&rdo;

她很感興趣，但還是沒好氣地說：&ldo;你愛念不念！&rdo;

她別過頭去，不想看他，卻偏偏無意中瞥見了他的腳。他赤腳穿雙拖鞋，腳很白，腳背上有塊凹凸不平的傷疤，看上去特別刺眼。她很想問問他腳上的疤是怎麼來的，但又不願意讓他知道她注意到了這個，所以最後只能什麼都沒問。

他念起信來：

&ldo;陸勁，我覺得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無法把別人當人看，無論是我的父母、姊妹兄弟還是朋友，我無法把他們當作一個有生命，有感情的人看待。你應該吃過花鰱魚吧？就是一般人說的胖頭魚，我們常常會把它的頭切下來燉湯，所謂的魚頭湯就是用花鰱魚頭煲的。你在品嘗魚頭湯的時候會想到花鰱被殺時的痛苦嗎？當它的頭在湯裡翻滾時，你會想到它被殺時的心情嗎？當你的筷子戳進它的眼眶，把它的眼珠子摳出來丟進嘴裡的時候，想過它也曾是有生命的東西嗎？對，也許你想過，但你想到這些無非只是想確認魚是不是新鮮，而不是它是不是個生命。我說這麼多，只是想告訴你，我跟別人的不同。對我來說，我周圍的人就跟花鰱一樣，就算吃了他們，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我是不是很怪？

打個比方說，我最近就幹了件不太厚道的事。我把一個鄰居弄死了。她是我們那裡最美的女孩，在學校也是校花，人漂亮，功課好，脾氣也好得很，我特別討厭她，因為我不可能像她這麼活著，跟她比，我既沒教養又變態，她是白雪公主，我就是蒼蠅了。那天，我把她騙出來，把她砸昏後，推到了鐵軌上，後來，她被火車碾了，真遺憾，我不能在現場觀摩那慘烈的場面，因為我得去上班，我得掙錢，我跟她可不同。&rdo;

&ldo;他說的是真的假的？&rdo;聽陸勁唸完，她就問。

&ldo;我不知道。&rdo;

&ldo;你上次念給我聽的，蒙面強姦女孩的那封信也是他寫的？&rdo;她問道。

&ldo;對，就是他。&rdo;

&ldo;他為什麼要給你寫這些？他不怕你告發他嗎？&rdo;

陸勁笑了笑說：&ldo;他知道我不會這麼做的。&rdo;

&ldo;哼，看來你肯定也寫過很多類似的變態故事給他看，否則他不會那麼大膽，這是對等的！你們可真是物以類聚！你以前還殺過多少人？&rdo;她說到最後那句，好像看見陸勁的腦袋突然變成了一個可怕的骷髏，於是不自覺地渾身發起抖來，他立刻就感覺到了，連忙把信收了起來。

&ldo;在王麗君之前，我沒真正動過手，只有在心煩的時候才亂想一些這種事。我想他應該也是這樣，過過嘴癮罷了。&rdo;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ldo;王麗君是我女朋友。&rdo;

&ldo;王麗君就是你在廣州的那個女朋友？&rdo;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接著問下面這個問題，&ldo;你到底有幾個女朋友？&rdo;

&ldo;就她一個。在跟她好之前，我還是小男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