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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亞安沒看陸勁，也沒說話。他不得不承認，陸勁幾乎猜對了九成，還有一成是，容麗本身就很喜歡這場遊戲。每次寫完給警方的信，她都興奮異常，&ldo;我從來沒玩得這麼刺激過。&rdo;她總這麼說。

&ldo;我知道這個人一直想要除掉容麗，我相信那些照片是他寄的，或許還是他拍的，因為照片很像是偷拍的，所以我想容麗自己未必知道它們的存在。&rdo;陸勁喝了一口咖啡，潤了下喉嚨，&ldo;我發現這些照片中有一張，容麗年紀很輕，可能只有二十多歲，所以我想，拍照片的人，應該是在那時候，也就是80年代就認識她了。&rdo;

李亞安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但仍沒開口，他聽到陸勁說：&ldo;從1984年至1990年，容麗一直住在b區一個老人家裡。我看了你們的檔案，發現在那段時間，只有你，最有可能認識她。你的戶口雖然仍然在d區，但你卻是在b區讀的初中，這兩個區相隔很遠，從你就讀的初中到你的戶籍所在地，按照當時的交通，我想即使是單程也得花上一個半小時。我問過一些人，我知道，s市的初中很多都是就近讀的，所以我懷疑，你當時就住在b區。你的鄰居已經證實了這一點。&rdo;

&ldo;鄰居？&rdo;他完全沒印象。

&ldo;就是鍾明輝老人的女兒。&rdo;陸勁露出不耐煩的表情，&ldo;自從1982年你父親去世，你母親再婚後，你就一直跟你的祖母生活在一起。我透過朋友査到了你祖母的戶籍資料，你們當時的住址是b區松雲路38弄1號203室，在你的隔壁，也就是204室，住著一位老人，他叫鍾明輝，因為長期癱瘓在床，他的家人為他請了一位護士，這個護士叫容麗。李醫生，請不要裝失憶，你裝得一點都不像。&rdo;陸勁尖刻地說，&ldo;1985年，你的祖母因為腦梗，某天晚上突然發生了狀況，你知道隔壁住著一個專業護士，情急之下就敲響了她的房門，容麗用她的專業技能幫助了你的祖母。從那以後，你們就認識了。那一年，你十七歲，容麗二十三歲。我猜從那時候起，她就已經對你另眼相看了。&rdo;

沒錯，李亞安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說起來，容麗應該算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自己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會糊裡糊塗地跟她糾纏在一起的。他從來沒喜歡過她，她不夠漂亮，不夠有吸引力，但是，每次她叫他去她的房間，他都不會拒絕，也許那種初嘗禁果的滋味真的不壞吧。那時候，容麗好像也是第一次，他不知道二十三歲的第一次和十七歲的第一次有什麼分別，他心裡唯一清楚的一點是，他跟她好，是為了滿足慾望，而她，可能是真的喜歡他，這一點曾讓他非常得意，後來卻讓他痛苦萬分。

他聽到陸勁說：&ldo;她喜歡你，但你卻不喜歡她。那也很自然，容麗在給我的信裡就曾經暗示說她相貌普通，不引人注意，她對漂亮的女性，有一種強烈的妒忌心，她有毀掉她們的衝動。當然，這種衝動只表現在信紙上。我說過，她的犯罪百分之九十都是為了錢，她不會因為心理失衡就出手，因為她覺得那不值得，其實她是個很務實的人。&rdo;看見他皺了下眉頭，陸勁道，&ldo;好吧，接著說。我今天早晨去拜訪過你媽。&rdo;

他覺得自己的眉毛不自覺地往上跳了跳。

&ldo;你居然去找了她……&rdo;他喃喃道，如果不是陸勁提到，他大概已經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了。

&ldo;她說你已經有三年沒去看她了。她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rdo;

&ldo;我跟她的感情向來很淡漠。&rdo;他本來覺得這種事無須解釋，但不知為何，他還是多說了幾句，&ldo;她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