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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涯空出的手按開走廊上的燈,見地板的粉塵給自己和秦雪的襪子上了層灰。他問道:「是嗎?這話怎麼說的?」
「很舒服。」秦雪回頭說了這麼一句,稍稍閃過的臉頰讓李涯瞥見一抹粉紅。
那晚李涯留在那兒,和秦雪睡在同一張床上。秦雪睡前的一句話不是晚安,而是:
「原來世界上還有那麼美好的事啊。」
☆、(十七)
???
這會兒是冬末春初,不時下點小雨,雖不至積得滿地水坑,卻也有些零星小窪。
午休時間的地下室人煙稀少,夏青放下畫筆,從角落的油畫間走到靠外側的水墨教室。應采聲正攤開一張畫紙,用鉛筆打著草稿,上頭有著含苞的,盛開著的山茶花。夏青將手上沾著的灰白色顏料抹在卡其色工作服上,走到應采聲身邊,說:「你最近和崔河那群人走得很近啊。」
應采聲專注在畫紙上,頭也沒抬,說:「又怎麼樣?」
「你本來不是這樣的,這麼做會貶低你。像你這樣一個有藝術天份的大美人,要是受他們影響庸俗掉了,多可惜。」
應采聲沒理他。
「你還是跟我在一起吧,要不可惜了。」夏青一手勾上應采聲的肩,立馬讓他推開,叫道:
「別碰我!我怎麼樣幹你甚麼事?你不是還有那個白子嗎?那個高中生?你心心念唸的劉紫承?」應采聲深吸一口氣,退後一步,將音量回到平常,說:「我搭理你不代表我就對你有甚麼,別再認為我是你舊愛。」
「為甚麼?就因為崔河?他治好了你喜歡打人的毛病?啊,說得也是,你最近再也沒有要求要打我或是任何人了。。。。。。還是你和崔河建立的就是這種關係?他果然是你新歡,啊?」
「別扯上他。」應采聲將畫紙捲起塞進長筒裡,並收拾好桌上散著的畫具扔進畫袋,背上肩就要走。
「其他人比不上你啊。」夏青拉住應采聲的手,「沒人像你這樣,神聖不可侵犯。」
應采聲甩開他,說:「你之前也是這麼說你的劉紫承。」
「吃醋了嗎?不用擔心,我不會再去找他了,他可是有癌症的人啊。」
「我也健康不到哪裡,你找別人去吧,你人選不多著?」應采聲往戶外走去,夏青尾隨在後,說:「程恩雖然和你有相像之處,但他實在他平凡了。秦雪嘛,他瘋了。」
應采聲頭也不回,說:「那正好,你也是瘋的。」走上樓梯,夏青的腳步繼續跟上;至中段時他轉身給了夏青膝上一腳;凹凸不平的石階留著雨水,那人一個顛簸,下滑兩階。應采聲趁著空檔邁開大步跑向學生宿舍前廣場,此時那兒人算得上多。他向後張望確定夏青沒跟上後,挑了張石椅坐下,緩和呼吸心跳。突然他瞥見身邊一株沾著露珠的九重葛,繞著它注視好一會兒,開啟畫袋,掏出速寫本和鉛筆畫起來。
「應采聲?」
一男聲自他背後響起,應采聲一顫,回頭見是高他半個頭的男學生,胸前掛著臺單眼相機。
應采聲手夾住鉛筆指著他晃了兩晃,「你是那個——校刊社的——」眉頭皺緊卻沒能說出下文。對方笑笑,說:「李涯。木子李,天涯的涯。不好意思,上回聽你說卻忘了自我介紹。」
「不會。」應采聲看了那相機一眼,說:「拍花兒?」
「是啊,雨後特別美,光線又足。」
應采聲向後看了一眼,低聲問道:「夏青沒纏上你吧?」
李涯愣愣,說:「沒有。」他嘆了口氣,「倒是纏上我朋友。都不曉得該不該慶幸他精神失常。。。。。。那傢伙因為這個理由放棄了。」
「當心點好,那人反覆無常。」
「你和他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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