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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啊,風浪太大咧……”
外面不時響起新的鞭炮聲,李凡嚼著雞爪,面前擺著幾瓶青島啤酒,和一些花生米,盯著前面小小的螢幕。
“哈哈哈,今個大年初一晚幸好還有這兩個2逼,否則他妹的,得讓春晚悶死!”
螢幕裡放著太平喜慶的春節聯歡晚會,李凡每年基本一場不落都看。他有時自嘲:沒錢看動輒五、六十塊的電影,沒錢進幾百塊的德雲社,但每年我有春晚!裡面的腕比電影、相聲大多了。
今年的央視春晚悶出個鳥。轉到番茄臺,沒想到看到兩個2逼的相聲,說得逗,就擱下手裡的遙控器。
“你聽過哪託鬧海……”
“那是哪吒,不是哪託!”
“……哪託一手拿著乾坤綾,一手拿著混天圈。”
“拿亂了……”
“噗!”
李凡嘴裡的酒笑噴了出來,濺了一桌。
“說起反骨,我腦後倒有一塊!不過這種骨格的迷信之說,在現代科學顯得無比荒唐!”李凡伸手往後撫摸後腦的枕骨,角弓反起的骨骼明顯和普通人不一般。
因為腦有反骨,形相怪異,他小時常還同齡人嘲笑。
相聲終於在徐舊迎新鞭炮聲中謝幕,李凡頗有意猶未盡之感。
“哪吒削骨還父,削骨還母,原本有情有義的孝子,被他親爹逼成反骨仔,一出悲劇人生!……唉,再怎麼悲慘,都好過我這個沒父沒母的人。想反骨,也沒人給我反。”
自他懂事起,從垃圾推撿紙皮,小偷小摸,每天食不裹腹,從沒有見過父母的樣子。被別人的孩子聯手欺負,或每當看到別的孩子躲在父母懷裡撒驕時,他就充滿羨慕。
每年的春節,他沒有像別人感覺到年味和團聚的喜慶,皆因全家就他一人。
所以他最羨慕別人家庭和美,對那些有父母兄弟姐妹卻不知珍惜,尤其是反骨忤逆的人,李凡是恨得咬牙切齒。
“嘿嘿,太過年的,我怎麼泛起酸來。呸呸呸……”他往旁邊呸了一頓,象徵將晦氣想法呸掉。“趁新一年到來,我許個願望。”
他咕嚕咕嚕地灌了一口碑酒,大腦在打著稿子,思忖該許個什麼願望?
“轟轟轟!”
此時,窗外一枚煙花突然竄起,發出絢麗的圖案,照耀半天。
李凡對著滿天的紅光,默默唸說:“希望我李凡能順順利利完成學業,希望天下的父母,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頤養天年。”
他猶豫片刻,還是囁嚅地說了最後一句。
“酒菜涼了,喝得也差不多,出去走走。大過年的,一人呆在這屁地方,太他嗎的淒涼。人生苦短,就是密佈淒涼,我也要從裡面找點開心來活著,滋潤自已。”
他拿過一個垃圾袋,將身上的雞骨、碑酒瓶等垃圾掃進裡面,拿張報紙一蓋,提著垃圾出去。
嗖!
“娘娘,風兒太大咧。”李凡一開啟門,如刀子的風撲面而來。
城市的上空,不時見到各時燦爛輝耀的煙花騰空而起,轟隆聲不止。
但是街面比平時冷清得多,空空落落的,好一會兒都沒有車經過。
“哥們,來套個圈吧。大過年的,試下手氣。”
十字路口的路燈下,有個老頭蹲在地上,手裡拿著一摞膠做的圓套,向李凡招手。
“大過年,竟然還有人做生意。
燈光下,一行行而有序擺放著彩色的泥塑小像和各式獎品,裡面有手機、mp3等。看上去款式很老,價格最多兩三百塊。
攤位外兩、三米開外,畫著一條白線。
規則是:人站在白線外,丟擲的套套住啥,那件東西就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