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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線救&ldo;園&rdo;(11)
十多年前城裡沒有網咖,茶館也不像今天這麼隨處可見,對土裡土氣的電影,兩人都沒有興趣,只得並排著在校園裡悠悠散步,說些各自的學習生活還有中學時共同的話題。有意思的是兩人都對秦博文避而不談,有時觸及到三劍客,也只感嘆羅家豪幾聲,說他如果不是提前退學,也一定能考個好大學。
不覺天色已晚,魏德正提出要請卓小梅的客。都是窮學生,不可能吃上大魚大肉,兩人走進校門口那個不大的粉店。兩角錢一碗的米粉,上面擱著少量的肉絲和木耳,外加十幾粒炒得香脆脆的黃豆,吃起來還真解饞。卓小梅並不清楚,為省出這兩碗粉絲的錢,魏德正連晚飯都沒吃,只是為了有力氣陪卓小梅走路說話,才在來幼專的路上啃了一個幹饅頭,那是早上相鄰餐桌上女同學吃不下被他帶回寢室的。加上正是長身體的年齡,能量消耗大,這碗粉總是弄得飢腸轆轆的魏德正吃沒個吃相,嘴巴不夠使,恨不得連鼻孔也派上用場。經常是卓小梅剛剛動手,魏德正碗裡已一掃而光,連半匙湯汁和一粒蔥花都不剩。原來美味總是跟飢餓緊緊聯絡在一起的,有錢的人可以一擲千金,甩出大把大把嘩嘩作響的票子,買下南北大菜和滿漢全席,卻沒法買到上佳的食慾和口福。貧窮沒有一樣好處,卻能從粗茶淡飯裡品味出生活的真味。
望著魏德正這個剛從餓牢裡放出來的樣子,卓小梅都忘了動筷子。其實也不是忘了,而是不忍心再吃下去。她清楚魏德正的家境比羅家豪好不了多少,很早就死了父親,是母親茹苦含辛將他拉扯大,又咬著牙根送上大學的。好在那時的師範大學幾乎不用交學費,魏德正這樣的學生一進校門就可拿到一等獎學金,扣除生活費,能略有結餘,到了假期還夠買回家的車票。幸好魏德正早生了十多年,如果到了今天,政府那麼多的部門,那麼多的人(人頭)車(公車)會(會議)話(電話)招(招待)經費要開支,沒有財力增加教育投入,教育要搞什麼產業化,就是讀師大也得掏大錢,看你到哪裡掏去。唯一的辦法就是在自己老母親頭上打個草結,送到街上賣掉。問題是老母親雞皮鶴髮的,做不了三陪小姐,再低的標價恐怕也沒法脫手。大概是這個原因吧,至今農村的窮孩子要上大學,還沒有出現變賣老母親的現象,算是發揚光大了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最多也就讓親姐親妹往外地跑,長相一般的進廠服苦役,有些姿色的去夜總會開放搞活,或給大老闆做二奶,以此換些血痕未乾的鈔票給兄弟讀大學,以有效促進教育產業化的健康快速發展。
當時卓小梅見魏德正一陣風捲殘雲,碗裡已經空空如也,便將自己那碗只吃了兩口的米粉推給他,說:&ldo;同餐桌有一位同學是城邊人,週末都要回家,恰好晚餐的菜又好,我吃得太多,這碗粉只好請你幫忙了。&rdo;魏德正心想自己請人家的客,客沒怎麼吃,你卻吃了本份又吃她那份,這是什麼做派呢?他於是咽著唾液,將米粉推回去,說:&ldo;晚飯都快過去兩個小時了,還沒消化掉?吃吧,挺好吃的。&rdo;卓小梅又推到魏德正那邊,說:&ldo;你不見我已開始發胖?再這麼吃下去,要成母夜叉了。&rdo;
說得魏德正開心地笑起來,說:&ldo;你就是成了母夜叉,也是世上最動人最可愛的母夜叉。&rdo;卻還是不好意思去碰碗,只有目光老往粉裡晃。卓小梅就激他:&ldo;你如果怕粉裡面有我的口水,那就倒掉算了。&rdo;還伸了手要去抓碗。魏德正攔住她,嘿嘿笑道:&ldo;倒掉多可惜呀!我才巴不得有你的口水呢,你的口水可是世上最美的味精,如果能天天吃到放了這樣味精的粉絲,那我就是世上最有福分的人了。&rdo;端了碗大幹起來。
卓小梅的臉一下子紅了。她覺得魏德正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