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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他以為自己仍在夢中,尚未清醒。
辰星見潤玉愣愣地看著她,笑了笑,抬腳走過去,直到在他面前站定,微仰著頭看他始終落在她身上的眼睛:&ldo;怎麼了?&rdo;
&ldo;……辰星?&rdo;
&ldo;嗯。&rdo;她點點頭,將手上的託盤朝上舉了舉:&ldo;廚房我還不甚熟悉,只簡單準備了幾個小菜,你嘗嘗看,可合你胃口?&rdo;
她說完,便轉身走開,走到殿門前不遠的石臺,將託盤放下,一個個地把盤子擺好,放好碗筷,轉頭看過去時,那人竟然仍舊愣愣地站在原地看她,好像還沒有緩過神來。
辰星走過去,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ldo;快來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rdo;她拉著他一邊往桌邊走一遍絮叨:&ldo;我以為你還要再睡會兒,還想著擺好飯菜用法術先保著溫,再在這璇璣宮旁的地方轉轉。你現在醒了正好,這飯菜自然還是剛做好的最可口。&rdo;
等被拉著在桌邊坐下,手裡被塞了碗筷,潤玉才終於回過神來,知道此時此刻並不是夢境。
&ldo;辰星……如何會在……璇璣宮?&rdo;
他問出口的聲音極輕,頗有些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聲音大了,便會將眼前這一刻的溫暖和美好不小心打破。
辰星聽他這樣問,雖心中疑惑但還是如實答道:&ldo;是狐……月下仙人送我過來的。他一大早就去了棲梧宮,說是……他先前與你約好,今天要送我搬到璇璣宮住。&rdo;
潤玉握著筷子的手緊了一緊,呼吸都停頓了一霎。
&ldo;其實……他是蒙我的,沒有跟你約好是麼?&rdo;她在他身邊坐下,抬眼看著他的臉,聲音輕輕的:&ldo;所以,其實你沒有答應讓我搬過來。&rdo;
潤玉聽了有些心慌,卻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麼。辰星也垂著眼沒有說話,兩人默了片刻,時間越長,潤玉心中越是恐慌。
攥著筷子的手指越發用力,呆坐在桌旁,手中捧著的佳餚此刻似乎越來越冷。才被驅散了的璇璣宮的冷寒,好像又一次反撲而來,竟比先前日日感受到的更令人難以忍受。
辰星撥出一口氣,抬手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潤玉碗中,臉上仍掛著笑:&ldo;先吃飯吧,涼了就失了味道了。&rdo;
&ldo;……好。&rdo;他正要將那筷子青菜送入口中,卻在聽到她下一句話時一個用力攥斷了手中的筷子。
&ldo;既然只是月下仙人的玩笑……罷了,等你吃完了我便回去好了,左右你先前睡著,我也一直呆在廚下,還沒去旁的地方,行李也沒放下,如今要走,倒也方便。&rdo;
&ldo;啪&rdo;地一聲響起,辰星順著聲音看過去,卻見那一雙瓷白的筷子在潤玉手中斷成兩截,她看過的時候,正從他手上掉落,摔在石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ldo;潤玉!&rdo;她伸手掰著看了看他的手指,並沒見什麼傷痕,便收回手接著抬頭看著他的眼睛:&ldo;怎麼了?&rdo;
潤玉感到方才手上滑過的溫暖觸感,幾乎剋制不住想要伸手抓住,不讓那片刻讓人心醉的溫暖流逝而去。他迎著她的眼光,深邃的眉眼中波濤翻滾,似有無數念頭在其間起落糾葛。
半晌,潤玉澀澀地開口,嗓音有些低沉,帶著剋制著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