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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看清他是何時射的，只聽見羽箭破空的聲音。

&ldo;正中紅心！&rdo;靶子那邊負責記錄的柳明豐揮舞著小旗。

霎時間小校場掌聲雷動。

霍冉勾了勾唇，沖蘇凌得意一笑，繼續射第二支，第三支。

程尋心頭一陣惶急，明明她和蘇凌沒什麼交情，可還是不由地為其擔心。

三支羽箭，除了第二支稍微偏了一點之外，全部命中。

在以經義詩文為主的書院，在他們這個年紀，能做到這般，已經很不錯了。

原本黑著臉的高夫子也忍不住翹起了唇角：&ldo;嗯，有一箭偏了，還得再努力。&rdo;

唉了一聲，霍冉嘆道：&ldo;這回失誤，讓夫子失望了。&rdo;話雖如此，可他臉上的笑意卻是遮都遮不住。

他沖蘇凌挑了挑眉：&ldo;該你了。&rdo;

第7章 三箭齊發

&ldo;喂，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rdo;霍冉臉上幾許自信，幾許居高臨下的施捨。

蘇凌眼眸半垂，似是沒聽到他的話，默默接過了弓。

程尋的心一下子被揪緊，她一雙眼睛凝視著蘇凌，希望奇蹟能降臨，輕聲道：&ldo;你加油。&rdo;

詫異地掃了她一眼，蘇凌眼眸半垂，沒有做聲。他自箭囊先後抽出三支箭，依次搭在弦上，氣定神閒。

始站在一旁觀戰的高夫子微微皺眉：&ldo;三箭齊發？有意思。&rdo;

&ldo;還想三箭齊發？&rdo;霍冉直接嗤笑出聲。

程尋也是一驚，卻猶帶著一些不服氣，小聲嘟囔：&ldo;三箭齊發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rdo;

她前排的雲蔚回頭看了她一眼，好心解釋：&ldo;所謂的數箭齊發在實際操作中，幾乎不可能實現。我爹說，搭的箭多了，箭得到的力量不一致，射出去的箭漫天散落，而且也沒有力度和射程，在敵人眼裡只能是笑……&rdo;

他的&ldo;話&rdo;字還未說出口，只聽到箭羽破空聲，靶子那邊的柳明豐揮舞著小旗子高叫：&ldo;天，三箭全中了！全中了！三支箭射中三個靶子，每一支箭都正中紅心！&rdo;

正處在變聲期的柳明豐聲音略有些嘶啞，他一激動，喊聲響徹整個小校場。

全……中了？

雲蔚眨了眨眼，看上去呆呆的：&ldo;全……中了？&rdo;

程尋攤手：&ldo;全中了。&rdo;

霍冉有一箭稍微偏了一些，而蘇凌三箭齊發，三箭全中，豈不是勝過了霍冉？她眼裡笑意盈盈，心頭歡喜，竟比她自己勝了還要開心一些。

雲蔚&ldo;噫&rdo;了一聲，嘆道：&ldo;厲害。&rdo;他摸了摸下巴，皺眉：&ldo;你說，他是不是用拇指拉的弓？我看他拇指上有個扳指……我聽說胡渚人的神箭手射箭時就是用拇指拉弓的……&rdo;

出自將軍府的雲蔚還在糾結蘇凌是怎麼做到的，那邊霍冉已經提出了質疑，他梗著脖子：&ldo;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do;

&ldo;是啊。&rdo;與他關係不錯的同窗好友出聲附和，&ldo;咱們去看看。&rdo;

眾學子見高夫子不阻攔，也跟著眾人前去湊熱鬧。

程尋目光逡巡，落在蘇凌身上。

少年輕撫著右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面無表情，彷彿驚到眾人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