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禍端(下)(第1/2 頁)
“別怕,是我。”男人的聲音再度出現。葉鳶尋這才將視線移到腳下,只見一條墨色的蛇正昂首望著自己,難道是阿墨?!
“阿墨,是……是你在說話嗎?”葉鳶尋有些不確定,試探著問道。
“嗯。”妖幻骨吐了吐蛇信子,“趕快隨我走,他們要追上來了!”
葉鳶尋心中暗自驚歎,自己在別人玩兒泥巴的年紀玩兒了一條蛇,還是一條蛇精,一條會說人話的蛇精!
而今天,她還是第一次聽阿墨說話,心中雖波濤洶湧,足下卻是緊緊地隨著前面的阿墨。若阿墨有歹意,自己也落不到今天這般田地了吧?就這樣,一人一蛇便在這深山老林中行走著。
“阿墨,你叫什麼名字?”葉鳶尋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尷尬道:“那個,我之前並不曉得你會說話,所以叫你阿墨……”
“我叫妖幻骨。”前面的蛇沒有回頭,淡淡回答道。
“那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葉鳶尋想起白日裡自己還與阿墨,不對……是還與妖幻骨在花園裡玩的事情。
“怕你發生意外,一路尋著你的味道,就尋了過來。”
“意外?”葉鳶尋心裡一緊,果然有事!彷彿有什麼東西卡在嗓子眼兒,衝上前,幾乎要跌在妖幻骨面前,竟絲毫不覺得疼,半天才從嘴裡擠出話來:
“難不成是城中有何變故?我父母如何?”
“他們……”妖幻骨僵住,停下游動,立起身來,回頭看向葉鳶尋,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告訴我!他們如何了!?”
見妖幻骨眼神閃躲,葉鳶尋心思通透,便曉得恐是大事不妙,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回跑。可才跑了幾步,腳下卻被一個物體絆到,又重重的甩倒在地上,一時也忘了計較。
她迷茫地望著妖幻骨,嘴角有鹹鹹的液體流過,竟是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風在耳邊呼嘯著,竹林裡的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
妖幻骨從未見過女孩子哭,此刻也有些慌了神。
眼前的女孩他是相當熟稔,從小跟個假小子似的,什麼時候哭得這麼傷心過?
“你別哭呀,他們……他們在魔族攻入的時候還在死守城池,坐鎮天啟城,守護著城裡的百姓。”
說著,妖幻骨嘆了口氣,接著道:“可那又怎樣呢?那可是魔啊,區區凡人,又怎能抵擋住魔的侵入……”
聽罷,葉鳶尋像被抽走了所有的氣力,癱倒在地上,嘴裡重複著“魔”字,卻再不見半滴眼淚流出。
原來如此,怪不得向來鎮定自若的母親會那麼驚慌……
怪不得從來捨不得讓自己獨自出遠門的母親會著急的送她遠行……
怪不得向來最心疼自己的父親自始至終都沒來送自己……
明明當時自己已經覺察到不對勁,為什麼自己沒有仔細地發現這些反常,發現這些不妥呢?
她仰起頭,望著天,眼裡深邃起來,鼻子裡發出冷哼。
這麼多年了,京都的那位還是心裡有所忌憚,忌憚到非要趕盡殺絕不可嗎?!
葉鳶尋心中憤恨,似有壓抑多年的力量,正在她體內悄然甦醒。
多年前。
那時候的葉鳶尋和父親母親還住在京都。
小時候的她在小字輩裡頗得皇祖母的喜愛,被皇祖母親自教導。
皇祖母時常說,女子需識字,善女紅,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卻也需拿得上臺面,方能彰顯皇室女子的修養。
或許是自小長在皇祖母身邊的緣故,時長陪著唸佛的葉鳶尋也琢磨透一番自己的佛理。她自小雖貪玩,但對長輩的教導向來是遵從,絕不會悖逆一二。但至於是否能學成,就得看著這技藝是否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