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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例行公事地約會,吃飯,但只親熱過那麼一次。聽她說話的時候,他總是慣例似的微笑著,不怎麼回應。
她從眼神中看出來他在走神。但她也不好去問。她不想抓著他問說,你有沒有在聽我講,我剛剛說了什麼。
沒意思。
陸知遠的狀態讓她感覺他並不在乎自己對面坐的是誰。好像是誰並不重要,他只是和這個位置上的人慣例性地相處。
好像那張賀卡,才是個意外。
朱言有時候會想,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陸知遠寫那張賀卡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隨便從戲詞裡摘抄了一句,是自己理解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於是她生氣。她說陸知遠,我們還是分開吧,我感覺這一切和我想像中的感情相差太多。
陸知遠在走神中隱約聽到這句話。他頓了一下,自己也覺得可笑,於是說好。
他說實在是對不起,我確實是有些昏了頭。你對這段感情不滿意我很理解,非常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些。我同意結束這段關係。
朱言在對面氣得眼圈含淚。
她是生氣不滿,但她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人,比自己想像中的要自私涼薄一千倍。
這涼薄居然還被他包裹在禮貌和尊重裡。就像他這個人,是個包裹在楚楚衣冠裡的禽獸。
於是她說好,然後抬腿便走。她一分鐘都不要再留。
而陸知遠,並不覺得有什麼。
這世上,所有的惡人都不覺得自己惡。所有薄情寡義的人都覺得自己有情可原。
他繼續好整以暇地吃完自己的飯然後回家,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一個下午,他沒什麼事,來到沈輕程住的地方找她。
他最近沒折騰出什麼麼蛾子,所以沈輕程也很閒。她正帶著自己招來的那個小姑娘收拾房間,調整牆上畫的位置。
小姑娘在書房門口站著,幫她看畫有沒有掛歪。看到陸知遠她一驚,剛想說話,只見陸知遠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陸知遠難得悠閒。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晃晃蕩盪走到沈輕程身後,也不說話,就只看著她踮起腳尖調整牆上的畫。
午後的陽光從窗子裡照射進來,灑了一室金光。她的輪廓浸在其中微微發亮。
沈輕程調整好畫後轉身,猛然發現陸知遠貼在自己身後。她差點撞進了陸知遠的懷裡,於是嚇得趕緊後撤,後面卻是牆。一時之間,她被困得不知如何是好。
陸知遠得意地笑,門口的小姑娘看了熱鬧也笑,沈輕程又氣又急又不好發作,想想也笑了,側身從陸知遠和牆之間鑽了出來。
陸知遠沖小姑娘擺擺手,於是她出去,留兩個人在書房裡。
你挺悠閒啊。陸知遠回身在書桌前坐下。空氣中還帶著剛剛笑過的融洽氣氛。
沈輕程也在這氣氛裡,難得地和他說話。剛閒下來,這不老闆就來了。老闆今天來有什麼吩咐?
陸知遠的語氣閒閒地,像閒話家常一樣,卻又帶著些獻寶的意味。
我和朱言分開了,很和平。不需要你做什麼,你等下轉一筆錢給她就行。多給一些,確實是對不住人家。
沈輕程的笑卻凍結在了臉上。好的陸總。她飛快地答應著,心下卻深深替朱言不值。
陸知遠見了她的表情也開始生氣。良久,他嘆了一口氣。
你不要害怕。你怕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人。他的語氣裡帶了些懊惱和委屈。
委屈?你還委屈?沈輕程在心下不恥。
陸知遠這話沒頭沒腦,即使有旁觀者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只有沈輕程知道,自己鄙夷他薄情,生怕他來追求自己。但她又不敢辭職,她短期內找不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