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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摔傷的腳還在，另一隻，沒了。

周楊沒說話，仰靠在牆上的腦袋輕輕滑到傅秋的肩頭，清淺的熱氣灑在她的耳廓，&ldo;你看看這盒子有沒有用，我沒事，血有點止住了，命還在。&rdo;

憨裡憨氣的大男孩頭髮卻是細軟柔順，像是傅秋曾經在草原上摸過的，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羊羔。她斂神，動作輕緩，努力不驚擾靠在她肩上的人。

盒子裡放著幾張紙和她一直在尋找的，剩餘不多的藥膏。

開啟摺疊隨意的紙張，湊得很近很近才能隱約看見上面的字型，裡面寫得都是香美對於大學的美好期盼，甚至無數次提及那個送她藥膏的少年。突兀的是有人用鮮艷紅筆標註了，&ldo;你那麼髒，怎麼配想這些東西?&rdo;&ldo;你都不覺得自己很噁心嗎?&rdo;&ldo;你除了做夢還會做什麼?跟男人做ai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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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美的速度超乎想像的快，像一陣風，肉眼還沒看清，她就掐住了尤檸的脖子。

尤檸的手緊緊抓著脖子上畸形的肉塊，觸手的是濕滑粘膩，但她顧不上這令人反感，像是將手探進肉末的觸感。因為空氣的流失，讓她的思緒開始減慢，整個人像是缺水的魚，在空中無力抖動。

她陷入了&ldo;曾經&rdo;的回憶，只是她變成了被霸凌的角色。辱罵、毆打，輪番上演。恐懼、悔恨幾乎淹沒了她。

一道冷光從尤檸身後亮起，不過一瞬間再次暗淡，掛在背後的長髮娃娃失去了蹤跡。

&ldo;啪嗒&rdo;朦朧的視線裡，抽屜被開啟，又關上。脖子上的手一僵，細微的空氣流入咽喉，這個世界似乎有了一些真實。

香美支離破碎的臉上出現似笑非哭的詭異神情，她撲向那張桌子，準確說是桌子上的那個櫃子。

重獲新生的尤檸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她貪婪呼吸著帶有香美濃鬱屍臭的空氣，白光在眼前擴大。

第十五章

&ldo;尤檸?!&rdo;傅秋驚異的看向414寢室面前不大的一塊空地。憑空出現的尤檸&ldo;啪唧&rdo;一聲摔在地上，光是聽聲音就知道那分量絕對是實打實的。

三樓早已被怪誕群們佔領，但它們卻始終沒來到四樓。唯一在四樓徘徊的，只有剛剛會面過，瘮人的宿管。

尤檸落地的聲響著實算不上輕。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樓道，不過數秒，再次出現鐵質物體刮擦門外花崗巖地板的聲響。相較上次的不急不慢，這次的動靜可謂是狂奔而來。由遠及近不過數秒。

一把將尤檸塞進床板下，自己順勢跟著躺進。

周楊早在尤檸發出動靜的瞬間，開始扶著床邊的鐵皮欄杆把自己往床下挪動，傷口刮擦地面的火辣被憋在咬緊的牙關裡。

傅秋一手捂住尤檸口鼻，一手撐在地上握成了拳。

鑰匙碰撞聲從未如此刺耳，在一連串鑰匙裡找到一根，對於長期接觸的人而言很簡單，確定好前後，憑感覺都能大機率摸準。

鎖孔被插進，傅秋躺在地上，後背的衣物被冷汗浸透，她連吞嚥都不敢進行。

&ldo;咔‐‐&rdo;門開了。

黑色的寬大生物走了進來，那身形像是發酵已久的巨人觀屍體。每走一步，就有膿皰炸裂，迸濺而出的液體像水一樣灑在地上。

&ldo;是誰大晚上不睡覺?是不是一定要見到老師了，才能乖乖聽話呀?&rdo;

偽裝出來的寵溺掩藏不住滿腔的惡意。就像是人間油物強行霸道。

鋒利的鐵棒在地面上拖拽，傅秋腦海里閃過中學時期數學老師好看的美甲劃過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