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三州(第2/3 頁)
“牛將軍,今日一戰,感覺如何?”高坡上的帥旗下,邵樹德已經坐了下來,笑問道。
“鐵林軍打了多少仗了……”牛禮不善言辭,現在胸中只有這麼一個疑惑。
“從鐵林都算起的話……”邵樹德稍稍回想了一下,道:“代北與大同軍交戰,關中討黃巢數戰,北征地斤澤諸部,西平宥州拓跋思恭,伐靈州韓朗、康元誠,南下長安大戰鳳翔軍,西征河渭破蘭州。此番出征以來,又攻鳳州、破諸葛仲保,如果算上小戰的話,二三十場總是有了。”
“見仗幾十次……”牛禮有些愕然。這麼高頻率的戰鬥,便是一個新卒,也能練成精兵。諸葛仲保的兵馬,他是有所瞭解的,當初帶了幾百河東軍士南下,擔任通州刺史,經營數年,擴軍至兩千餘。現在拉出來的所謂萬人,大多從軍不滿一年。單從軍士質量來說,與定難軍的差距也很大。
“牛將軍,以後到了某帳下,帶的都是這種兵。足食、足餉、足兵,軍士們也懵懵懂懂知道為何而戰。這些兵,某得來不易,為將者當慎之又慎。”邵樹德說道。
這是掏心窩子的話,言語間也有重用之意,牛禮有些感動,道:“末將若統兵,當以持重為主。”
“練兵,就像養兒一樣,頗不易。”邵樹德道:“若有此等精兵十萬,可稱霸一方;有二十萬,可橫掃天下,無處不可去;有三十萬,可……”
說到這裡,邵樹德閉口不言。
任何一朝的開國精兵,都是最能打,經驗最豐富的,因為他們都是從屍山血海中滾出來的。可一旦葬送,王朝氣運就急轉直下。
一支軍隊的精氣神、作戰模式、指揮方法、練兵套路,都是有傳承的,一旦損失過多,很多傳承就會丟失。本來新朝軍隊可能要五十年才會墮落呢,但你葬送了一大波,或許二三十年就不堪戰了。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對待戰爭的態度就該如此。
“大帥,抓了諸葛仲保!”親兵十將李仁輔突然來報。
“帶他過來。”
諸葛仲保很快被帶到,低頭跪在那裡,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願與邵樹德相見。
場中沉默了好一會,良久之後,才聽邵樹德說道:“昔年你不過一乞兒,侍中見你,感同身受,便收為義子,多有栽培。汝妻,乃侍中之從外甥女,這門親事還是侍中幫你說的。汝之官位,亦是侍中親許,令你鎮著巴南諸州。可你是怎麼對待侍中的信任和栽培的?”
諸葛仲保低頭不語,似有愧意。
“我若斬你,你可服?”邵樹德一腳踹翻了諸葛仲保,問道。
“某愧對大帥之厚恩,死而無怨。”諸葛仲保說道。
邵樹德看著他,也不知道他這是服軟求饒的話,還是真這麼想的。
“先關起來。”
“遵命。”
臨行前,諸葛大帥突然說,他想見一見諸葛仲保,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邵樹德覺得沒必要,亂世武夫,吃人肉的都不在少數,姦淫擄掠更是家常便飯,有什麼好問的?不過這可能也是諸葛大帥的執念,帶回去就帶回去吧,若大帥不想殺他,那就把他帶回靈夏,遠離山南西道,想作妖都不成。
大牟縣這一戰,總計斬首兩千餘級,俘五千人,餘皆散去,亡命山林。而殲滅了這支堪稱三州精華的大軍後,壁、通、開三州已無多少力量抵抗,更沒了抵抗的勇氣。
六月初一,天柱軍一部輕兵疾進,至壁州理所通江縣,刺史張暇開城請降。聽聞此人與諸葛仲保約為親家,如此乾脆利落地投降,這臉皮功夫也是不錯。
壁州如此,通州的更過分。留守軍將們直接抓了諸葛仲保一家老小,送往邵樹德軍中。
開州是最後投降的。而且爆發了一場內訌,互相攻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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