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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看邊笑，怕鬧出太大的動靜，只能捂著嘴悶笑。

看著看著，手機忽然提示電量不足百分之十九，他回過神來，看一眼時間，竟然已經是清晨六點。

這個時候，窗外還是黑的。

黑乎乎一片，看不見一絲光亮。

簡純生給手機充上電，把筆記本抱過來，開啟蓋子，登上微信。

微信上沒有新訊息，他點開四人小群，問：起來了嗎？

果不其然，沒有一個人回復。

這會兒估計都在睡覺。

簡純生覺得無趣，想找個人聊天都找不到。

他想著出去晨跑得了。於是，他翻出一身跑步服換上，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換上跑鞋，出了門。

天空還是暗的，路燈也未熄滅。

呵氣成霜。

簡純生戴上耳機，朝公園那邊跑去。

還好這兩天沒有下雪，地面並不濕滑。簡純生圍著公園慢跑了一圈，這個季節出來晨跑的人不多，只有幾個老大爺在打太極拳。他跑了一圈後，放慢步子，改跑為走，到家時已經是七點半。一進門，他媽的聲音便從廚房傳來：「你跑步去了？」

簡純生應了聲，換了鞋子走進去。

他媽又說：「趕緊洗個澡，等會兒要去你外婆家。」

「哦。」簡純生點點頭。

簡純生其實很不好意思去外婆家，因為他外婆到現在還每年都給他發個紅包。按照習俗，工作後長輩就不會給晚輩發紅包了，而是由晚輩給長輩送紅包，以表孝敬。但是外婆總拿他當小孩，非說他一個人在外面打拼，很苦很累，不容易。簡純生給她紅包，她也不肯收，所以後來簡純生都直接給她提好幾袋東西過去，補品、牛奶、營養品，等等。

說起來他也特別不好意思，不在家鄉這邊工作，難得在身邊照顧他們。

早上九點，他們一家出門去外婆家拜年。

外婆一早就起來等著了。

簡純生一來，外婆就笑得合不攏嘴，跟小時候一樣偷偷往他手裡塞好吃的。

簡純生很會在長輩面前裝乖，外婆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這也是他從小就學會的生存本能。

小時候，他媽一訓斥他，他每次都跑到外婆這邊告狀。

為了對付他媽，他從小就學會討好外婆。

這也是為什麼外婆特別喜歡他。

「小寶，找女朋友了嗎？」外婆忽然問。

簡純生一愣，臉上的笑容跟著頓了一下，說：「還沒呢，外婆。」

外婆拍拍簡純生的手，說：「那要加快速度了啊，外婆還等著抱重孫呢。」

外婆並沒有催他，語氣也跟平時一樣溫婉。

但就是這樣的善解人意，卻讓簡純生眼睛有些酸脹。

老人家年事已高，簡純生並不打算告訴外婆他出櫃的訊息，怕老人家接受不了。

簡純生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他可以在外面裝得比誰都堅強，但是在外婆面前，他卻柔軟得四處都是破綻。

外婆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叫他丟盔卸甲。

簡純生拉著外婆的手，說：「外婆，要是我不想結婚怎麼辦？」

外婆只當簡純生是在跟他開玩笑，「瞎說，哪有不結婚的！」

簡純生做了個鬼臉，心情卻變得有幾分抑鬱。

恰巧這個時候小姨一家來了。

又是一番熱鬧的打招呼。

簡純生打完招呼後，趁機溜到了一邊。

沒一會兒，表弟賀州走過來，好奇地問：「哥，你一個人在這兒發什麼呆呢？」

賀州在上大學，一臉朝氣。

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