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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鳶伸手接過,穿在他半溼的頭髮上,三股髮絲在她手中?被捯飭得?妥妥貼貼,她編完端詳片刻,這瑪瑙色彩豔麗,通體沒有任何雜質,瞧著只比她妝匣裡的珠子成色略次一些。
但她那幾顆可是御賜之物,世間自然少有可堪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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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易鳴鳶放下手裡的小辮子, 稍稍調整了一下位置。
程梟在她沐浴時煎了藥,剛倒出來她嫌燙,放到現在變得?微涼, 是?剛剛好能?入口的溫度, 易鳴鳶皺著?眉頭憋氣, 將之一口飲盡。
其實她身體好轉, 風寒已經痊癒得?八|九不離十了,但程梟堅持讓她再喝一副作為鞏固。
喝完藥後, 易鳴鳶披衣踱到書案前坐下, 嚮往中原的孩子不止一個, 在賓德爾雅的號召之下,每日圍在她身邊的小崽子足有十幾人。
易鳴鳶攤開宣紙,執筆蘸墨,既然要做他們的夫子, 那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好好準備明日講習的內容。
況且, 她的時間不多了, 只有十天, 在這十天之內, 她必須預留好所有。
“睡覺去, 這些東西明天再寫,比螞蟻還小?的字看著?眼睛會?疼。”程梟環過來,把她困在身體和書案之間,他眼皮微聳,困得?只想抱著?柔軟的身子睡個天昏地暗。
也不知道?易鳴鳶是?怎麼做到的, 明明前些日子拎桶水還能?累得?直哼唧,今晚突然鬥志昂揚起?來了。
“不行, 明日就要講了,幾個孩子每人都要有一份,我?得?提前謄抄好,”易鳴鳶在過分狹小?的空間內推了推他,“你別添亂,要是?來不及的話,我?就跟他們說是?你不讓我?寫的。”
說著?威脅般用毛筆尖指他,“到時候你這大王可是?要被小?孩子笑?話了。”
程梟聞言笑?開,“我?從來不怕笑?話,被崽子們嘲笑?就像被馬毛抽一樣,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他話雖是?這麼說,可到底沒有繼續阻撓,伸手給懷裡的人緊了緊披著?的外?衣,心想她慢慢對草原的一切上?心也是?好事,久而久之,她一定會?愛上?這個地方。
油燈發出的柔光弱化了他眉宇間的桀驁和野性,看向易鳴鳶筆下的簪花小?楷時只餘無限柔情。
月色漸濃,雲霧飄飄散散,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的手臂有些發軟,易鳴鳶謄抄完最後一份千字文後立刻伸了個懶腰,她收拾好筆墨紙硯後扭頭髮現身後的男人已經在無聲的等待中睡著?了。
她靜靜用目光描摹程梟的身體,胸前兩道?崩裂的疤痕只是?他身上?最微不足道?的小?傷,在他的後背,一條從肩胛蜿蜒至後腰的刀疤猙獰可怖,昭示了他多年羈旅的悲壯。
縱使已見過多次,易鳴鳶仍心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抄完了?”也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熾熱,闔眼輕夢的男人醒了過來,深邃的眸子還帶了點迷濛的溼潤,看上?去少了幾分凌厲,催促道?:“抄完就睡覺。”
易鳴鳶躺到柔軟舒適的絨毯之中,轉眸用餘光看向身旁,“既然你走遍匈奴,對雅拉幹附近肯定也很熟悉吧?”
“怎麼了,”程梟伺機伸手撈她,直到把人扯到身前才罷休,“想去外?面玩兒?”
“有點。”易鳴鳶下巴碰到了他的肩膀。
“時間太趕,潑寒節很重要,有很多要忙的事情,我?抽不開身。”
易鳴鳶抬手搭在程梟硬邦邦的胸膛上?,“向西八十里便是?我?曾經住過的庸山關,我?想念那裡的城樓,想念登高時的氣概。”
她喉間癢意?上?來,輕輕咳了咳,掩飾住語調的不自然,“如今入了雅拉幹,我?知道?過去遠遠張望一眼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