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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憐見,他這憂心對方傷勢的行為,落在擔驚受怕的人眼中,就成了猴急萬分,要即刻拉著傷勢未愈的人行房,是十足的禽獸之舉。
“別,不行,今天放過我好不好……”易鳴鳶不住後退,躲開往自己腿縫裡鑽的手指,企圖打個商量。
程梟聞言撤了動作,好笑道:“今天讓我放過你,那明天呢,明天你再求我放過你,傷口捂到流黃水怎麼辦?”
易鳴鳶把自己埋在角落,言之鑿鑿的說:“我自己擦了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真的。”
她所言非虛,腿傷本就不深,從中原帶來的跌打損傷藥並非凡品,三日過去已然沒什麼大礙了,等上面的痂脫落,面板便能恢復光潔。
“那好。”程梟敞著外袍作勢往床上坐去,他把人從繭房裡挖出來,把瓷瓶放到她手中,慢悠悠的哄,“換你給我塗藥。”
易鳴鳶正色盯著他為了搶奪自己而弄出的傷,八道明顯的爪痕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已經開始發白,甚至產生皮肉外翻的趨勢。
除此之外,程梟的背部和腰部還有兩處擦傷,泛著令人膽顫的青紫色。
“如果我弄疼了你,一定要跟我說。”
不可否認程梟確實為她做了很多,服休單于力能震虎,和他對打稍有不慎就會喪命,可是自己與他相識不過日,意亂情迷下突生的愛慕怎麼可能長久,恐怕不久以後程梟就會認識到娶她是多麼不值得的一件事。
等到他膩了自己,就是離開的最佳時機。
想來這個過程也不會太久。
程梟轉過身來,深邃的眉眼因為笑意而變彎,他用手牢牢環著易鳴鳶的上半身,把人拉過來在額頭虔誠地印了一記,“不疼,你的手比剛冒芽的火絨草還要輕。”
隨著他的聲音離開頭頂,易鳴鳶也咂摸出一點溫馨的質味來,男人的目光熾熱直白,看她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她自認沒有讓人一見鍾情的本領,程梟越是這樣,她的心情就越複雜。
“我有東西給你看。”程梟翻箱倒櫃,在一個難以發現的盒子中掏出一縷髮絲,再揮起小刀割下自己的一縷捲髮,將二者用不知從那裡找到的紅繩繫緊。
易鳴鳶遲疑的眨眨眼,“你這是在……結髮?”
當日程梟取走她的髮絲,說的明明是用以入畫,而不是作此用途,除非他從那時起就開始打自己主意了!
程梟握著她的手唸了一句話,又是聽不懂的語調,做完這一切後把頭髮重新藏了起來,對她說:“對,前幾年去了一趟中原,聽那裡的人說的,成親得結髮,這樣兩個人就會情難自拔地愛上對方。”
易鳴鳶想說前半句沒錯,可後半句不知他是哪裡聽來的誤傳,如果結髮就能讓兩個人相愛,那這世上就沒有男男女女為所謂情愛而落淚了。
她沒有注意到程梟重音的“前幾年”三字,點了點頭只當預設他這一誤解。
“等你熟悉了轉日闕,咱們倆生幾個崽子玩,最好像你一點,漂亮。”程梟沉浸在自己的暢想中,把人攬過來喃喃自語。
殊不知懷裡的人立馬瞪大了雙眼,崽子?
避孕
“我不生孩子,我死也不生,”易鳴鳶使盡渾身解數爬開,“你要生跟別人去生,我不要!”
易鳴鳶對生孩子這件事充滿恐懼不是沒有緣由的。
三年前她曾差點有個妹妹,她期盼了很久的妹妹。
家裡只有她和哥哥兩個孩子,哥哥年齡比她大很多,從小跟著父親習武,練習騎射功夫,還要隨夫子讀書,學習聖賢道理,很少有時間陪她一起玩。
雖然家人都待自己很好,可看到旁人能和親姐妹一起刺繡插花,談心踏青,她的心裡也難免寂寞。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