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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唇鳳目的少年展顏一笑,一隻手輕輕握住了雲岫攬住他腰際的手,彎腰附耳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陛下,那些孩子都在看著呢。」
雲岫一回頭,就瞧見一群小孩子捂著眼睛透過指縫在偷瞄。
「岫女君,羞羞」一個小孩子紅著臉說道。
雲岫上前彎腰抱住了這話都說不利索的糰子,輕點她的鼻尖說道:「待你有了夫郎,比我更羞。」
「不羞不羞,糰子天天讓他吃飽穿暖。」小糰子睜著天真懵懂的眼睛看著雲岫。
周遭也有幾個幹完活推著犁回來的女子,在看到雲岫時,熱情地打了招呼。
「今日一切都順利麼?」雲岫也停了下來和她們閒話家常。
「順利啊,岫女君。」其中一個農女面上洋溢著笑容,「今年原本覺著俺家夫郎受了傷,沒夫郎幫忙那田地怕是要荒蕪了,沒想到這朝廷突然弄出來這麼一個好東西,幹活可比從前好了不知有多少。」
「真好。」雲岫坐在一旁由衷地為她們開心著。
小孩子們在不遠處嬉鬧,初墨禪因著不便和女子待在一塊便暫時接下了看管小孩子們的職責。
一個陌生的僧侶從遠處緩步走來,他的步子有些不穩,似乎因著這炎陽,已經有昏倒的趨勢了。
在他徹底昏迷之前,雲岫察覺到不對勁,及時拉住了他。
對方穿著白色僧服,帶了個斗笠,斗笠之下幾縷白髮散落而下。
是一個約莫三十多歲蓄髮修行的旅僧。
雲岫在周圍女子的幫忙之下,將他扶到了樹下,女人叫來孩子去取水。
初墨禪也遞上了一塊濕帕子幫他解暑降溫。
等到對方醒來之後,眾人方才鬆了口氣,
雲岫柔聲問道:「可還好?」
那人雙手合十,虛弱地道了聲謝。
「多謝幾位施主。」旅僧說道。
「安然無事就好。」雲岫說道,「你再往前走幾步就是朝廷的收容所,你可以去哪裡養病,無需銀錢。」
旅僧聽著雲岫的絮叨,微微一笑說道:「施主真是心善。」
彼時已經夕陽西下,晚風初起。雲岫捋了捋自己被風吹亂的碎發,不在意地說道:「舉手之勞罷了,無論是誰瞧見都會幫一把的。」
不遠處阿箬緩步走來,雲岫瞧見阿箬也大概知道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於是起身準備帶著初墨禪一起離開。
「施主與佛有緣,病體孱弱,早些舍了凡胎肉身,退離紅塵,可脫苦痛。」那人如此說道,
阿箬自然聽不得這種話,上前訓斥道:「瘋和尚你在說什麼!」
「我佛慈悲,渡人苦厄。與施主因緣際會相逢便是緣分,勸誡一句,助施主早日脫離俗世苦海。」旅僧如此說道。
雲岫原本已經牽著初墨禪離開了,可足腕上的金鈴在此時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雲岫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的手。
「我不過俗世一塵埃,庸俗至極,只想守著心愛之人過活,無大愛之心,哪裡用得著大師如此苦苦相渡,人活於世,每日開開心心就是我最大的追求了。」
「施主謙遜。」旅僧輕聲說道。
他之後也沒有再說什麼話勸諫雲岫,在雲岫離開前,那旅僧緩緩起身,從手中解下一串樸素的檀木佛珠。
「貧僧身無長物,此珠贈爾,望施主日後萬事順遂。」
雲岫沒有說話,因為她身邊的初墨禪率先上前接過了那串佛珠順便道了謝。
旅僧見到初墨禪接過,微微一笑,將頭上的斗笠解開。
如瀑白髮散下,雲岫只瞥了一眼,發現還是個意外好看的青年。
慈眉善目,眼含慈悲,一看就是個被佛骨檀香日日浸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