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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吵醒你們了？」她心有餘悸，說話都有些抖。

「嗯……」哥哥點點頭，很懂事地把床頭櫃上的水杯捧起，「媽媽喝水。」

「謝謝寶貝。」

喝了水之後，情緒終於穩定下來，她一手一個，把兩兄弟都抱在懷裡。

緊緊地。

「媽媽，你怎麼了？」哥哥瞧出什麼，有些擔心。

楊千語靠在床頭，拉起被子把孩子們蓋好，又重新攬住他們。

「媽媽……做了個夢，夢到了妹妹。」

「妹妹？！」兩人吃了一驚，抬頭看她，楊軒宇突然明白了什麼，急忙追問，「我們還有個妹妹嗎？」

「嗯，有的……只是她出生時情況很危險，當時媽媽要照顧你們兩個，沒辦法再照顧妹妹……」

小宇眼神複雜，緊緊盯著媽媽，「那……妹妹去哪兒了？」

「她……」楊千語本想說，妹妹跟著爸爸，可又怕一提這個話題，孩子們又要追問爸爸的事。

這一年多，兄弟倆漸漸懂事，總會問起爸爸在哪兒，她每次都要辛苦掩飾。

所以，她只得繼續撒謊：「媽媽也不知道……」

「那我們回來，是為了找妹妹嗎？」小宇不動聲色地求證著心裡的猜測。

楊千語瞧著大兒子，心跳亂了一瞬。

小傢伙太聰明，看來這事越來越不好隱瞞了。

一直沉默著的小宙，突然炸毛一樣坐起身：「對了！哥，你還記得我們在商場遇到的那個小妹妹嗎？她沒有媽媽呢，不如讓她做我們的妹妹，這樣媽媽就有妹妹了，那個小妹妹也有媽媽了，多好！」

放著以往，小宇肯定要罵的——你腦子傻不傻？大街上隨便拉個人就能當妹妹？

可現在，他知道真相了，一時竟不知怎麼接話。

因為，那個傻小妹極可能就是他們的妹妹！而那個傻小妹的爸爸，就是他們的爸爸！

這一切都對上號了！

只是為什麼，他們一家人會分開呢？

楊千語

不明所以，看向弟弟問道：「什麼小妹妹？」

「就是白天在商場時，我們見到一個小妹妹，很可愛的，她沒有媽媽。」

「是嗎？那她好可憐……」楊千語沒有多想，摸著小兒子的頭笑了笑，感慨嘆息，「若妹妹能回來，你們肯定是很好的哥哥。」

「那我們就把妹妹找回來啊！」

楊千語又惆悵了，望著兒子若有所思，而後岔開了話題：「睡覺吧。」

兩兄弟在媽媽身邊躺下來，靜默了會兒，小宇又抬起頭：「媽媽，是不是找到妹妹，就能找到爸爸？」

楊千語心頭一震，看向大兒子，說不出話來。

「媽媽，我們已經長大了，你不用再騙我們了。每個人都有爸爸，我跟弟弟也有，可為什麼，我們的爸爸從來不出現呢？」

這——

楊千語心裡一片慌亂。

沒想到，掩飾了半天，還是繞不開這個問題。

「媽媽，是不是爸爸不要我們了？」小宙也疑惑起來，語調失落地道，「電視上就是這麼放的……」

「爸爸……他有自己的生活，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們的存在，如果讓他知道——」楊千語恍恍惚惚地呢喃，雙手情不自禁地再度摟緊孩子們，「如果他知道，肯定會把你們搶走的……」

眼淚不受控制地潸然而下，她低頭親吻著兩個兒子，哽咽地道：「睡覺吧，等你們再大一些，就懂了。」

楊軒宇見媽媽哭了，立刻摟住她的脖頸抱住：「媽媽，我們永遠是你的寶貝，我們不會走的。」

「嗯！沒人能把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