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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姍看著出粗車外,這是她出生和成長的城市,從這一天起就要離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袋裡很空,聽到梁玉菁的話,梁姍說:「媽媽,我想改個名字。」
女兒稚氣的話語讓梁玉菁好笑,「那叫什麼名字呢?」
「叫梁小姍。」梁姍仰起頭,看著車頂,鼓了鼓臉頰,「等去外婆那裡了,你就帶我去改名字,我同學說改名字很便宜,一點都不貴的。」
梁玉菁摸了摸女兒的頭頂,笑問:「怎麼要叫這個名字?」
媽媽真笨,這都不知道。
梁姍面無表情的解釋:「因為聽著可愛。」
梁玉菁要笑死了,笑著笑著,眼角就有了淚。結束了一段貌合神離的婚姻,她至少還有一個純真可愛的女兒。
她絕不會再叫女兒吃一點兒苦,受一點兒委屈。
梁姍第一次坐火車去遠方。
她聽說那個城市是媽媽長大的地方,叫瀝市,很南方,還很新潮的把梨花當做市花。
聽說那邊人說話很好聽,軟綿綿的,也聽說那裡的女孩子每一個都水靈極了。
媽媽說:「每年到了春天呀,瀝市的街邊都是一片粉白色,梨花全開了。有一句詩叫什麼,猶有枝頭千點雪。當真是美不勝收。」
梁姍清澈的眼睛裡全是嚮往。
梁玉菁捧著女兒的小臉,在她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說:「以後就跟著媽媽了,要聽話知道嗎?」
外婆在火車站外面接她們,外婆六十多歲,很老了,老人家在春天都還穿著厚棉衣,腰也彎了,個子還沒梁姍高。
以往每年都是外婆去家裡看她們,這還是第一次梁姍來看外婆。
她高興地跑出火車站,一把抱住外婆:「外婆!你又長矮啦!」
外婆聽了,既欣慰於外孫女還是那麼個皮的不行性子,也憐她這麼小就父母離異:「外婆老啦,囡囡長高了,比外婆高多了。」
梁玉菁拍了一下女兒的背,「怎麼說話的,要尊重外婆知道嗎。」又喊:「媽。」
外婆見了女兒,不說讓她傷心的話,只是說:「我租了個房子,租金不高,一個月兩百,咱們三個人住。你和囡囡一人一間,我睡客廳。」
梁玉菁不同意,「我和姍姍睡,您一人一間。」
說著也不給老人家反駁的機會,拿著行李箱,背著大包小包,吩咐梁姍:「扶外婆過馬路,咱們坐公交過去。」
到了新環境,梁姍心裡的興奮大於畏怯。
她烏黑的眼睛四處亂轉,在公交車上聽人家說話。這邊人說話的確好聽,有點嗲,女孩子說話音調都比較軟。
和她很像。
梁玉菁和外婆說著一些瑣事,公交車開了快四十分鐘才到,那地方很偏僻,有點髒亂。
下車後,梁姍注意到街道地面。
鋪滿了白色的梨花,厚厚的一層,堪稱賞心悅目。
兩邊種了整齊的一排梨樹,春天,梨花開滿了枝頭,彷彿千堆雪。
梁姍控制不住的「哇」了一聲。
好漂亮啊!
一圈白色中,有一個綠色的垃圾桶,垃圾桶邊,有個穿黑衣的人,那人脖子上圍了一圈黑色的圍巾,戴了個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
吸引梁姍注意的是,這個人穿的破破爛爛的,還拿著兩根樹枝,在垃圾桶裡翻吃的。
她一直盯著對方看,那人抬起漆黑的眼睛,目光涼薄落在她臉上,眼裡似乎有三分譏誚。
那個人很瘦很高,看起來像苗條的少女。
梁玉菁也看到了,外婆皺了下眉,對女兒和外孫女說:「我們進去吧,我把房間都收拾好了。」
兩間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