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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面色稍霽。

莊以念觀察著他的反應，小心道：&ldo;爺爺……那您是同意了？&rdo;

老爺子未置可否，只眯眼淡淡說了句：&ldo;等他過來再說。&rdo;

莊以念心知有轉機，高興地摟住他，眉開眼笑：&ldo;我就知道，爺爺您最疼我了！&rdo;

老爺子合上眼，片刻後，繃不住，也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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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言斐果然過來探望。

傭人領著他進屋時，莊以念正用投影儀在給爺爺展示她在世界各地採風時拍攝的照片。

&ldo;這一張是在英國，坎布里亞……&rdo;

聽到腳步聲，老爺子回過頭，微微一笑：&ldo;阿斐來了？&rdo;

言斐的目光在投影的照片上頓了一下，上前禮貌詢問：&ldo;您身體好些了嗎？&rdo;

&ldo;好多了。&rdo;老爺子從沙發上起身，由莊以念攙著往書房方向走。

走到書房門口，老爺子停下腳步，轉頭道：&ldo;念念，我同阿斐坐一坐，你去忙你自己的吧。&rdo;

雖然提前探到了爺爺的口風，莊以念心裡還是有點忐忑，遲疑著看向言斐。

言斐看起來要比她淡定許多，似乎並未把這件事看得太重。

老爺子拍了拍她的胳膊，笑意溫和：&ldo;去吧。&rdo;

莊以念只得懷著滿腹不安，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言斐陪著老爺子進了書房，在臨窗的案幾前坐下。

老爺子拈起一枚棋子，說：&ldo;上回那局棋到最後也沒分出勝負，今天重來一局吧。&rdo;

說著，又抬眼笑了笑：&ldo;棋局之上無父子，可別故意讓著我老頭子。&rdo;

言斐亦微微一笑：&ldo;我的棋藝本就普通，不過是年幼的時候跟祖父學著玩的，及不上您。&rdo;

老爺子笑著搖頭：&ldo;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你也不用謙虛。&rdo;

兩人先後落子，書房內一片安靜，只有輕微的落子聲。

許久，老爺子看著棋局，狀似不經意道：&ldo;你今天這棋，下得有點心不在焉……怎麼，有事要跟我說？&rdo;

言斐眼神微閃，頓了一下，才抬起頭。

&ldo;我想娶念念。&rdo;他緩緩說。

老爺子低垂著眸，像是沒有聽到他這一句，反而說起了別的：&ldo;聽說池餘為難你了？&rdo;

言斐一時反應不及，沒回答。

老爺子也沒多問，隨後又感慨道：&ldo;念念這孩子，到底是長大了，出了事也知道瞞著我，怕我擔心……&rdo;

&ldo;她爸媽過世的時候，她才這麼丁點大……&rdo;老爺子抬起蒼老的手比劃了個高度，&ldo;一到晚上睡覺，就喜歡做噩夢，哭個不停，誰哄都沒用……&rdo;

言斐腦中驀地閃過那天晚上小姑娘蜷縮成一團，在他床上小聲啜泣的模樣。

&ldo;那時候我天天擔心，生怕她有什麼閃失，怕她心裡抑鬱、自閉，還找了專門的心理醫生陪她，可沒想到，她卻自己慢慢好了起來……&rdo;

&ldo;我活到這把年紀，也沒什麼放心不下的，就這個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