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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陵地界的帝流漿樹本就稀少,千年一結的果實屈指可數,若不是此次大旱,他們還捨不得進貢這世間僅剩的幾枚帝流漿果。
希望納蘭予能看在這幾枚靈果的份上,施以援手,給南陵布雨。
納蘭心底又莫名慌亂起來,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只能蹙緊眉頭,緊了緊手指開口,「……謝城主。」
見他指尖微動,拿起一枚硃色的靈果放在唇邊輕咬,納蘭予幽沉的目光裡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雲霞自遙遠的天邊鋪來,帶著點點金光灑在琉璃海上,漾起一陣浮光掠影。
納蘭從搖光神殿出來不久,阿茶便搬去了明光殿。
城主府上下觀望的同時竊竊私語。
「搬出來了?殿下竟也同意?」
「便是殿下不捨也沒辦法,幾個長老一直想他娶西天涯神女。」
「據聞是城主的意思,那天有侍從看到了殿下從搖光神殿裡出來。」
「我怎麼聽說殿下根本不喜歡那人界女子,只是礙於救命之恩把她帶上界罷了。」
……
遊廊盡頭,微生清儀站在廊角,靜靜地聽著。一牆之隔的殿閣裡,幾個侍從侍女邊打掃閣樓,邊壓低聲音說話。
他搭在腰間劍柄上的手指輕輕摩挲了幾下,面色不變,「我記得明光殿就在明微殿隔壁。」
明微殿是微生清儀入榻的宮殿。
他身後的侍衛沉聲開口,「少主,那是納蘭少主的貴客。」
「貴客?」微生清儀似輕笑了一聲,他目光冷下來,「一介凡人,也想挾恩圖報。」
「少主慎言。」侍衛蹙緊眉頭,就算那人界女子在挾恩圖報,那也不是他們該管的事情。
「他現在在哪兒?」靜了片刻,微生清儀問。
侍衛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納蘭少主正在簌攬宮同太陰常極宮的修士論道。」自從來了這搖光城,少主的心思便一偏再偏,從浮圖塔御海珠偏到了搖光城少主身上。
同所有見過納蘭千流的人一樣,侍衛也曾有過一瞬間的迷戀。那抹黑白分明得驚心動魄的身影彷彿能勾魂奪魄般,輕而易舉就將人拉進名為心動的深淵。
多少人沉溺在裡面掙扎不出來,而侍衛卻只迷戀了一瞬便恢復了清醒。
不是那個人不夠好,而是他身為落海城的死士,意志力非常人所能比擬,他時刻謹記著自己來搖光城的目的——奪取御海珠。
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包括自己的性命。
侍衛很擔憂微生清儀的狀態,他太在意納蘭千流了,在意到只是聽到對方和一人界女子舉止親密的訊息就會勃然大怒的地步。
侍衛太清楚這種易怒背後代表的意思,除了嫉恨外,似乎沒有別的解釋。
從什麼時候開始,連少主也淪陷了進去?
「太陰常極宮?」微生清儀摩挲劍柄的手指一頓,「將我的柬書拿去,就說我在修行上遇到了一些問題,想請教請教納蘭少主。」
侍衛心頭一嘆,一種「果然如此」湧上心頭,「是,少主。」
簌攬宮在琉璃海之西,同瑤華宮隔海相望,也是座壯麗巍峨的宮殿。
殿外雲霞滿天,水天一色,殿內卻滿天星海,銀月懸空。
納蘭站在星海下,微卷的烏黑長髮垂在身後,他指尖微動,仔細地挪動夜空中星子擺放的位置。
「九級八陣晦澀難懂,師弟能擺出這陣法雛形,已是極具天賦。」
低沉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納蘭一怔,轉過身,目光落在道服繁複頭戴燕尾法冠的離蒼身上,「師兄怎麼來了?」
「聽聞你下界歷練了一趟。」離蒼答非所問,「還帶回了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