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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只剩他們兩個人，看起來空空蕩蕩。

周克雲突然走過來，在季星迴的數學試捲上落下一個影子。

&ldo;聽他們說，你可以幫忙寫作業?&rdo;周克雲面無表情地問。

季星迴愣了下，他確實幹過這事，隔壁班一個小少爺偶爾找他代寫作業。季星迴很會模仿別人的筆跡，做這事天衣無縫。

但周克雲的成績是全校數一數二的好，別人抄他的作業還差不多，季星迴有點詫異：&ldo;你問這個幹嘛?&rdo;

周克雲給了他一張數學卷子：&ldo;我不想做。&rdo;

季星迴停了筆，很好心地說：&ldo;那我寫完借你抄。&rdo;

&ldo;你幫我寫吧，一張一百夠嗎?&rdo;周克雲盯著他。

季星迴思考兩秒，這錢不賺白不賺。就說：&ldo;行啊，你再給我張寫過的，我模仿你的字。&rdo;

周克雲點點頭，錢和試卷一起遞過來，季星迴大大方方地收了，甚至抬頭沖他笑了一下。

&ldo;謝謝老闆。&rdo;

後來周克雲又找過他幾次，錢收多了季星迴覺得不好意思，就給他使勁打折，天氣熱了，偶然會請他吃冷飲。

那段時間他和周克雲關係還算不錯，如果季星迴那天沒有聽到那段對話，他們可能可以一直維持這樣的關係直到畢業。

班裡男生在廁所閒聊，有一個季星迴現在已經想不起來的男生問周克雲是不是最近在讓他寫作業，然後戲謔地講：&ldo;我看呢，只要給錢，他什麼都願意乾的。&rdo;

男生們的鬨笑撞在廁所的隔間門上，悶雷似的，裡面的暗示意味是如此明顯。

季星迴等了很久，等到外面完全寂靜，他才慢吞吞地走出來。

上課鈴已經打響，季星迴很慢地走回教室，這節正好是體育課，教室裡空無一人。季星迴回到座位上，把臉埋進臂彎裡，他心裡煩，想著乾脆裝病逃掉這一節課。

隔了一會兒傳來腳步聲，季星迴懶得管，就在那裡裝睡。但這腳步聲卻是衝著他來的，最後停在他的身旁。

&ldo;季星迴。&rdo;周克雲的語調很平。

季星迴很不情願地露出半張臉，不太高興地說：&ldo;幹嘛啊?&rdo;

&ldo;你怎麼不去上課?&rdo;周克雲低頭看他。

&ldo;看不出來嗎?我逃課啊。&rdo;季星迴嘀咕一句，避開周克雲的目光。

周克雲靜了一會兒：&ldo;那就幫我寫作業吧。&rdo;

季星迴幅度很小地搖頭：&ldo;我不想寫了。&rdo;

&ldo;給錢也不寫了。&rdo;季星迴趕在周克雲開口前進行了補充說明，說完就趴了回去，掩耳盜鈴那樣地假裝周克雲不存在。

後來季星迴迷迷糊糊真的睡著了，直到唐城把他推醒，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季星迴還有點不清醒，他搖搖頭，怎麼也想不起來周克雲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他想，周克雲一定很不高興。

第39章 39

周克雲似乎是無法忍受這樣的交通，他把車靠邊停下，沉默著鬆開自己的襯衫釦子。

空調很涼，但還是讓人覺得悶。

季星迴想，高一那個悶熱的夏天午後，周克雲站在他的座位邊上，心情應該和現在很像。

&ldo;是我讓你不開心了嗎?&rdo;周克雲看著前方，問他。

季星迴垂著眼睛，沉默著，在做最後無用的掙扎。

&ldo;我讓你不開心了。&rdo;周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