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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拉著稻玉就想往外跑。
小貓兒在踏上安安穩穩睡了許多天,現下正活潑,蹦蹦跳跳的,渾然看不出這是個引得許多人焦心數月的小混蛋。
稻玉只好擱了藥碗,「小姐,外面天涼,先將衣裳穿好吧。」
秦晚妝大抵確實沒睡醒,在稻玉面前歪七扭八地轉了一圈,理直氣壯地反駁,「我穿得很好呀,我不冷呢。」
真是的,外面才不冷。
稻玉姐姐就會唬她。
小貓兒又往院外跑。
前院。
雨水順著枝葉滴下,廊下聚起朦朧的雨幕。
秦湫坐在首位,輕抿了口茶水,神色冷淡,「蒙王爺厚愛,晚生自知位卑,不敢高攀貴府。」
湘王撫掌而笑,「賢侄過謙了,眾人都道雲州秦氏商行遍及四海,就是京師那些官商巨賈也不敢在賢侄面前逞強稱能,本王敬佩賢侄,才特地備厚禮來此啊。」
他說著,輕嘆了口氣,「若犬子能有賢侄半分才華,本王百年後就算嚥了氣也安心啊。」
江曲荊坐在下位,眉目溫順。
秦湫敷衍著笑了笑,神色有些薄涼,「世子少年英才,天下誰人不羨慕,王爺謙虛了。」
雨水嘩啦啦落下來,濺濕廊下的幾抬木箱。
湘王捋了捋鬍子,眼裡閃過精光,「賢侄,你也知道今日雲州的風言風語,對兩個孩子實在不算太好,既然如此,何不順了流言,先把親事定下,也省得敗壞秦小姐清譽啊。」
秦湫又道,「秦家不敢高攀貴府。」
「秦家主。」江曲荊站起來,垂首而拜,「我與晚妝姑娘兩情相悅,望家主成全。」
秦湫輕笑一聲,茶盞放在桌案上,發出清脆的響音,秦湫攏了攏袖擺,瞧著有些漫不經心,眉目卻是冷的,「世子慎言,湫竟不知,我那呆呆傻傻的小妹妹竟能同世子爺兩情相悅。」
江曲荊抬頭,目光堅定,「晚妝姑娘天性純善,荊甚歡喜,此生定誠心誠意待晚妝姑娘好,荊之真心,日月可表。」
「萬望家主成全。」他又重複。
江曲荊實能稱得上少年君子,生的也清俊文雅,此時眸光灼灼,似乎真的是個為了心上人願意獻出一切的痴情種。
秦湫卻厭煩極了。
這種千篇一律的真心,京師裡隨便拉出來一個名門貴公子都能裝出來,秦湫前十幾年見夠了這樣虛偽的臉色。
清瘦的指節捏上茶盞,秦湫眉間染了點戾氣,嗓音卻還是平緩的,「世子爺抬愛了,晚妝著實擔不起您的喜歡。」
「再者,她現下年紀尚小……」
湘王打斷,「賢侄,我等也是誠心求娶啊,還望賢侄多考慮考慮。」
他嘆了口氣,很為難的樣子,「秦小姐佳名在外,覬覦的人不少,延慶侯前些日子便在陛下面前提過。」
「本王也是沒法子,這才趕著來秦府提親,本王安能不知現下提親不妥,只是犬子實在喜歡,本王也只好舍了這張老臉來賢侄你這兒耍潑賴。」
「若是讓延慶侯那老匹夫娶了秦小姐……」
□□裸的威脅。
「咣當——」
茶盞重重摔在地上,裂成零零碎碎的殘片。
白瓷劃過手心,血腥氣四散,秦湫掩起手心的鮮血,嗓音溫和,「得罪,是晚生大意了。」
延慶侯算個什麼東西。
他眉眼帶了點冷戾。
延慶侯薛潘邑,年六十,半身入土的老廢物,仰著祖上的榮膺,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進延慶侯府的女子流水一樣,沒一個能活著出來。
秦湫掀起眼皮子瞥了眼湘王。
他似乎對一切盡在掌握,又勸道:「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