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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夜色漸深。
秦晚妝好不容易將她的漂亮哥哥哄好了,又如願騙了漂亮哥哥一個親親,很開心,開心得不得了。
她牽著江鶴聲又去街市上玩兒了兩圈,到最後,困得整個人都掛在江鶴聲身上,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嚷嚷著要去果子巷買甜酒喝。
江鶴聲拿酥酪做筏子,對著這小傢伙兒千哄萬哄,她才肯乖乖回家。
「一碟不行,我要一匣子。」小貓兒在少年人懷裡縮著睡覺,迷迷糊糊間,還不忘跟他討價還價。
紅衣少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的:「自然聽往往的。」
秦晚妝這才滿意睡去。
街市上的人潮已漸漸散去,江鶴聲抱著秦小貓兒走到馬車邊時,才發覺異常。
車簾染了些汙垢,斜斜被打進車廂內,廂壁的木板破出一個洞,瞧著十分狼狽。
「長公子,少師大人。」紅衣少年立於花燈下,輕輕頷首。
「你們方才去了何處,往往呢。」
秦湫三步做一步匆匆走來,看著少年人懷裡闔著眼、睡得正香的小貓兒,鬆了口氣,他把小貓兒接過來,對著江鶴聲道:「有勞殿下照顧往往。」
江鶴聲眉眼溫順:「唯盡本分。」
林岱岫的目光清清淡淡的,落在兩人之間,笑:「幸而殿下與往往不在車裡。」
他將車廂裡的竹箭□□,扔給江鶴聲,頷首。
箭矢深紅,淬了點冷冷的黑,是毒箭。
若是往往方才未曾帶他下去,這一箭射進來,雖說不至於傷了她,卻難保不會嚇到小姑娘。
小祖宗嬌氣,膽子又不大,說不定會掉眼淚。
紅衣少年單手執竹箭,對著林岱岫輕笑,倏爾,「咔嚓」一聲,竹箭折成兩段,少年人動作閒閒散散的,眸光卻愈發淺淡,他溫聲解釋:「方才往往帶孤上了街。」
是在應秦湫的話。
林岱岫看著睡得昏沉的小貓兒,眉眼舒展:「難得聰明一回。」
第86章 離開
蟬鳴陣陣, 清輝一片。
青玉骨扇一張一闔,林岱岫單手執扇,百無聊賴地, 躺在榕樹上。
一條樹枝上的葉子悉數被他扯盡了。
斷莖殘骸飄到泥地上,積了薄薄一層, 霞山院的燭火堪堪滅下來。
稻玉將秦晚妝安置好了, 便帶上門走出來, 對著秦湫和林岱岫施禮,恭敬退下了。
「幸而往往今日下了馬車,若是沒下,雖說不至於出事,估計得被嚇得大病一場。」
他望著天上涼如秋水的月亮,眉眼舒展, 笑問:「你猜今日之事出自何人之手。」
秦湫垂眸, 目光落在簌簌飄落的殘葉上, 聲音清冷:「相府的人?」
「何必緊著從自個兒身上尋出處。」林岱岫扯著葉子,漫不經心搭話,「沒準是宮裡來的。」
秦湫微掀眼簾,淡淡看他一眼:「沒有緣由。」
「太子端方,素有賢名, 又得今上看重、貴妃疼愛,他若是回京,便是堂堂正正的儲君,誰敢暗中害他。」
秦湫說得漫不經心, 也瞧不出多少真情實感, 他看著林岱岫的動作, 忍了忍, 到底心疼自己花大價錢移來的老榕樹,皺眉:「滾下來。」
淺薄的君臣情誼維持不到一個時辰,因為榕樹碎得渣都不剩。
林岱岫不敢得罪錢袋子,單手撐枝一躍而下,衣擺帶起晚風,他穩穩落到石子道上,眉目帶笑:「阿湫,你同我說什麼虛話,這些流言旁人信便罷了,你若說你信了,未免荒唐過甚。」
「他在你府裡住了這麼久,你還當江鶴聲是什麼端方的清雅君子,收起獠牙的狼罷了。」林岱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