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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緒凝眉,將竹籤刻字的那一面反過來扣在桌面:&ldo;請王大人的妻女出城遊玩一陣,待風頭過了再接回來,切記好生待著。&rdo;
二人恍然大悟,與其殺了,不如留著自己用。
芮毓又端著藥味兒十足的湯藥進來,楊威一下便想起她昨日的動作,拉著赫北就退下。
待沈緒喝完藥後,芮毓忽然從袖口掏出一個球來。她眼眸亮閃閃彎彎的笑著,然後拉沈緒起身,沈緒一下沒留意扯到傷口,不由皺了皺眉頭。
芮毓帶著他到一個籠子旁,她彎腰將鎖落下,兔子竄的一下跳了出來。芮毓把球扔的老遠,那隻兔子蹬著小短腿就跑去撿,沒一會兒就叼著球回來了。
隨後,芮毓揚了揚頭,把球再一次遞給沈緒。
沈緒握著那顆已經看不清原色的球,扭頭說:&ldo;自己玩。&rdo;
這兩日他算是看出來,這姑娘不僅是個啞巴,腦子也同尋常女子不一樣。
楊威帶回來的訊息,據山下的村民說落雲山確實住著一對師徒。師父是個女醫師,醫術了得,還常常免費給村民瞧病。
可那個徒弟,卻從未下山過。自搬進落雲山起就沒見她下山,應當有七八年了。曾有些上山採藥的人特意來見過,說長的像仙女下凡似的,可惜不會說話,口口相傳,便成了落雲山住著個啞巴神女。
從小就關在山上,便覺得什麼都是好玩的,大抵是沒見過真正好玩的東西,連只蛇對芮毓來說都是好玩的。
沈緒忽然側身問:&ldo;名字。&rdo;
芮毓拿手指了指自己,沈緒輕輕點頭。似乎因為難得有人要問她的名字,她便很高興,從桌案上抽出一張宣紙,執筆的姿勢很端正,是被教過的。
她落在紙上的兩個字,清秀端莊,比她的相貌要含蓄內斂許多。是芮毓二字。
沈緒蹙眉:&ldo;芮毓?&rdo;
原來從旁人口中說出來,名字竟這樣的好聽。芮毓高興壞了,也不記得要逗兔子,整個人蹦噠到沈緒身側,挽著他的手,神采奕奕的點頭。
沈緒怔了一瞬,抽出手臂,淡淡瞥了她一眼:&ldo;知道了。&rdo;
芮毓見沈緒對兔子不感興趣,在屋中徘徊幾步,拿出角落裡一個鏤空瓶子往他面前湊了湊。
是螞蚱。
她前些日子在草叢裡抓的。
沈緒抿著唇,從她身邊走開。長裳被從後面扯住,小姑娘力氣很小,只稍稍扯了兩下便沒有再動。
沈緒的不耐煩明明已經溢到胸口,一轉過身去看到那樣一張無辜單純的臉,沒來由消了大半。
他耐著性子說:&ldo;想讓我陪你一起玩?&rdo;
芮毓點頭,眼中有細細碎碎的期冀。
沈緒以為她說的玩便是像方才一樣逗逗兔子,又想起赫北說的,人在屋簷下,何況她還能解了他身上的毒,陪她玩一玩也無妨。
見他答應了,芮毓很是高興,撒嬌似的抱住沈緒的手臂,比方才用的力氣還大,未施粉黛的小臉貼在他臂上,蹭了蹭。
沈緒一本正經推開她的腦袋,凝眉道:&ldo;不要靠過來。&rdo;
透過窗子將這一切看的真真的楊威赫北二人完全傻了眼。背過身去輕輕舒出一口氣,像做賊似的,可明明是太子殿下自己沒關窗。
沈緒俯身撿起球,正要陪芮毓一起逗弄兔子,那兔子就被芮毓給鎖進籠子裡了。
沈緒笑了笑:&ldo;不玩了?確實沒什麼好玩的。&rdo;
芮毓搖頭,指尖指向另一頭的蟒蛇。就見芮毓轉身去找方才丟在桌上的筆,將寫著名字的那張紙反過來,又寫上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