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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子裡的念頭一個一個往外蹦,像在吞噬她的意識。曾忱嘆口氣,從沙發上起身。
儘管她說她不會跑,可曾忱還是出了門。
她沒帶相機,甚至手機也沒帶,獨身出了門。這小區裡自帶公園,平時無事也可以出來散步。
曾忱晃蕩了一圈,才覺得自己回到陸地上。經過保安亭的時候,發現保安亭已經換了人值班。那人見曾忱看過來。和她微笑示意。
曾忱也笑了笑,打道回府。
手機上顯示未接來電五通,全都來自容起雲。
曾忱覺得好笑,回撥過去。容起雲焦急的聲音蹦出來:「怎麼不接電話?」
曾忱笑了聲,拿著手機起身從酒櫃裡拿了一瓶紅酒,「看來容先生不太自信。」
容起雲被她的話一噎,撐傘,他無法反駁。容起雲在害怕,儘管他在百分之九十九可能上,都相信自己是胸有成竹的。但是那百分之一的不可能,他無法排除。
容起雲避而不談這話題,「合同,下午我讓徐知陽送過去。」
曾忱哦了聲,逛了逛杯裡的紅酒。
無盡的沉默。
「掛了。」曾忱說。
她掛了電話,目光落在紅酒上。其實她不喜歡喝酒,流量也不好,酒品更不好。
曾忱放下紅酒,無聲嘆息,回到臥室的床上躺下。
好像無事可做。
沒什麼事必要做的,也沒什麼特別想去做的。
曾忱手工整地搭在胸前,她想,那隻好睡覺了。
徐知陽到南舍的時候,已經天色不早。她按門鈴,沒人應。
徐知陽站在南舍的門口,其實也頗為感慨。這裡她以前還是常來的,曾小姐她也認識,如今……
容不得她多想,門被開啟。曾忱站在門口,微笑打招呼,請她進門:「請進。」
徐知陽敏銳地察覺到曾忱的不同,這種變化不好形容,但她這種經常和人打交道的,還是一下察覺到。
曾忱給她倒了一杯水,「麻煩你跑一趟了。」
她以前也這麼對徐知陽說,在她特意為容起雲送珠寶、衣服以及其他的東西過來的時候。
徐知陽搖頭,從公文包裡拿出那份檔案,「曾小姐客氣了,這是我份內的事。這是容總吩咐,拿給你簽的。你可以先過目,如果有什麼疑慮可以提出來。」
曾忱拿起那份檔案,認認真真看了一遍,沒什麼值得她提出疑慮的地方,甚至沒有什麼漏洞。
她翻頁,緩緩開口:「容先生是不是漏了一條?不用陪/睡嗎?」
她抬頭,看向徐知陽。這種話這麼直白說出來,旁人多少會有些害羞。可曾忱沒有,徐知陽也沒有。
徐知陽搖頭:「沒有,容總沒說過有這一條。」
曾忱輕笑了聲,喃喃自語:「那可真是我賺了。」
她抽出筆,簽好字,把一份遞給徐知陽,又道謝:「謝謝。」
徐知陽搖頭,與她告別。
送走徐知陽之後,曾忱睡不著了。她百無聊賴開啟微信,想起上一次和原窈的對話。
還是給她發訊息:「我回北城了。」
原窈沒有回覆,曾忱退出對話方塊,點開了朋友圈動態。一重新整理就看見楚西泠的動態,曬的她可愛兒子。曾忱給她點了個贊,而後繼續刷下去。
她微信的聯絡人也不多,很快刷到底。
退出來,看見楚西泠的訊息:「你回北城了?」
曾忱一愣,不知道她從哪兒得到的訊息,難不成是心有靈犀?
曾忱和她調侃:「你是開了天眼嗎?」
楚西泠含糊過去,「有空嗎?要不要見見你的寶貝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