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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哥你……」陳卿言將門只是拉開一條細縫兒,陸覺就帶了一身的寒氣擠了進來。倒是像極了他往日的做派,急急的搓著手,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冷死了冷死了」,又趕緊將門關嚴,將那往骨頭縫兒裡吹的風擋在外頭,也一併將與他們無關的嘈雜擋在了外頭。
大概是戴春安和陸覺的差距太大,陳卿言怔怔的愣了半響,最後才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你怎麼來了?」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裡帶了些許苛責的意味,不大友善,又找補道:「外頭風這樣大。」
「哪兒就這麼矯情了。」
這話聽著太耳熟了。連語氣都學的惟妙惟肖,陳卿言知道陸覺這是在拿自己那日的話打趣兒,惱倒不大至於,但臉皮兒有些禁不住,彆扭的擰過了身子,把這位不速之客晾在了一邊。
「該不是生氣了?」
陳卿言背衝著陸覺,並不知道這人臉上現下是什麼表情,只是聽他說話的聲音仍是嬉笑著的,心中忍不住念著這人怎麼這般的厚臉皮,卻沒想到更厚臉皮的還在後頭。
第12章 熱粥
下巴不輕不重的墊在了自己左側的肩膀上,陳卿言的後背一僵,下意識的歪頭,整張臉是瞧不全的,但最分明不過的是這人那一雙狹長的眼眸,現在眯得更狠一些——陳卿言不曾看他笑成這樣過。但陳卿言還是躲了,而且躲得十分刻意,三步就跨到了床邊,站定後問道:「你幹什麼?」聲音有些微微的發顫,竟像是帶了怒意。
陸覺也沒有想到陳卿言的反應居然會這麼大,自己惹得陳卿言像是一隻惴惴不安的兔子,趕緊胡謅了個理由解釋道:「我在美國呆的久了,平時和同學都是這樣胡鬧慣了,一時忘了,我又惹先生生氣了?真是該死。」
原來是這樣。
陳卿言自然是沒去過美國,但陸覺字字說的誠懇,居然就這樣被他輕易的糊弄了過去,陳卿言臉上的慍色漸漸的褪了,耳根處蔓延起的紅意卻還沒消,陸覺剛剛靠在他的肩膀上時,鼻息裡的薄熱盡數全都灑在了陳卿言的脖頸和耳後,陳卿言又向來敏感一些,癢意在他的身上又放大了數倍,他怕被陸覺發覺,重重「哦」了一聲之後,就偏過頭去指了指椅子沖陸覺說道:「坐吧。」
這幾秒鐘的時間陸覺如同等待發落的犯人,直到陳卿言肯吭聲兒,陸覺這才將提在嗓子眼兒裡的心好好收了起來放回了肚子裡,又趕緊照著陳卿言說的坐下,老老實實的不敢再做越舉的事兒——他倒不是有心想「輕薄」陳卿言,只是這人只要出現在自己面前,陸覺就總是安生不下來,彷彿陳卿言是一件難得的寶貝,而陸覺就是守著這件寶貝的守財奴,每隔一段時間總要看看這個寶貝還在不在,否則就不踏實。
「咳……咳……」
只是陳卿言被這麼一折騰,身上又不大舒服了,本以為咳兩聲也就算了,可咳起來卻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陸覺又替不了他,只能站在一旁幫他拍背順氣,好歹停下來了,陳卿言的一雙眼睛都通紅充斥了水汽,淚汪汪的讓人看著心疼。
「得去醫院瞧瞧。」陸覺說道,「今晚我去慶園,陳友利告訴我你病了,我這才來的。」
陳卿言點點頭,坐在床上接過陸覺遞過來的茶杯,他喉嚨咳的生痛,不大想說話,但卻大概明白了陸覺今天怎麼會找到家裡來,不是來取西服,而是來探病——這樣晚了,又刮著這麼大的風,真是難為他了。要說陳卿言的心裡沒有一點兒暖意,那必定是假的。但是至於陸覺說的「去醫院瞧瞧」,就大可不必了,今天已經好了八分,明日再歇息半日,估摸著也就利索了,實在不成,就去路口的藥鋪子抓些藥,熬成苦湯灌下去準好了。陳卿言有一千個一萬個的理由,但總歸是不願意欠這位陸少爺的人情。
「醫院就不去了。」果然如同自己想的一樣,陸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