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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輕眨明眸,低頭避開他的視線,輕輕點頭。薛升心中得意歡喜,「阿古。」
「嗯。」阿古抬眼看他,「薛六爺還有事麼,手疼的厲害,想回去歇歇……」
她這倒不是在裝疼,而是真疼。在江邊游到岸上時,傷口泡了水後,就更嚴重了。
薛升回神,這才想起她手負傷了,雖然沒親眼看見傷的有多重,但于子千說都要刮到筋骨了,想必疼得很。都說姑娘家的臉是面如桃花,阿古的卻是白色桃花,唇無血色。從裡屋包紮好出來,薛升起身來迎,「車子就在附近,我送你回客棧。」
他仍是想藉此機會讓阿古住進薛家,只是阿古執意不肯。又想讓她住薛家購置的小宅中,阿古仍不願,一句「那不是跟養外室似的麼」,就讓他不好再勸。
「你這個樣子,真叫人放心不下。」
阿古嘆道,「以前有個高僧說我命太硬,如今看來,果然是,總是於身邊的人不好。榮掌櫃是,洪知禮也是……」
「那種人說的話怎麼能信。榮家尋人借債,洪知禮也是自作孽。兩人丟棄妻逃走,倒是可憐了榮夫人和洪夫人。這怎麼能怪你?」
阿古感激看他,「薛六爺果真跟那些凡夫俗子不同。」
得美人誇讚,薛升心頭飄然。送她都客棧樓下,親眼看她上樓,這才離開。
阿古拐過樓梯彎處,才覺腿上無力,費了很大氣力才上了樓,倚在樓梯口借力休息。也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什麼,腦袋昏脹得很。隱隱聽見腳步聲,微覺恍惚,還以為是其他住客。抬頭看去,先見了青色衣角,再見了一張面如冠玉的臉。
薛晉微微俯身,「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外出,我瞧你這身子骨可以去做女將軍了。」
阿古看了他一眼,抬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若有機會能做女將軍也不錯,到時候還請薛三爺提點。」
薛晉笑笑,見她還能自己走,沒有伸手去託。這一碰,可不是幫她,而是要毀她清譽了。好在金書在裡屋聽見聲響,跑了出來,攙她進去。
阿古進了屋裡,沒見他進來,還以為他走了,一抬眼見他還在門口,頓了頓說道,「薛三爺進來坐吧。」
薛晉這才進去,也沒關門。見金書拿了刀傷藥出來,好奇道,「金書也懂杏林之術?」
金書身子一頓,阿古已從容接話,「哪裡會,我瞧你和大夫弄過三回,自己看著學了點。」
薛晉瞭然,「自己療傷得多費勁,正巧我來了,舉手之勞。」
金書眨眨眼,見阿古示意自己不要說話,只好去斟茶。
薛晉動作輕緩,步驟一點都沒錯,阿古看在眼裡,更覺他特地跟大夫學過。可一個養尊處優的人學這個做什麼?她也跟薛升拐彎打探過,家裡的大夫可不曾聽說收了薛家人做徒弟,更沒有看薛晉跟誰學過。
「別人都說薛三爺什麼都不會,阿古看來,是什麼都會。」
薛晉笑道,「我會的東西,總不能大張旗鼓說我會。你若不受傷,也不知我會。」
阿古抿了抿唇,薛晉解開已染血的紗布,稍作清理,才道,「這傷十天半個月能好,只是會留下一道很長的傷口。」他又道,「不過也無妨,反正姑娘家在外頭都是長袖,瞧不見。」
「薛三爺費心了。」
金書端了茶水頓步外頭,聽見屋裡沒什麼動靜了,轉了轉眼,這才端茶進去,放下茶杯才道,「一瞧見你倆就知道是病秧子,臉跟白玉似的。阿古姐姐就罷了,薛三爺得的是什麼病呀?」
薛晉說道,「連大夫也不知,只是身子不好,一直服些進補的湯藥。」
「御醫也查不出麼?」
「查不出。」
「那侯爺得多擔心呀。」
薛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