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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卿在笑,聲音卻冷如寒冰,讓她如墜深淵。
那是她第一次,從一個十二歲少女身上體會到了恐懼。
時值下午,顧顯宗歸家。
如蒲姨娘設想的那般,任她百般勾纏吹耳邊風,顧顯宗都不改主意,既然顧九卿進宮那顧皎便不必去了,但卻略過施氏解了顧皎的懲罰,也算全了她的面子。
蒲姨娘拿帕子抹了抹紅紅的眼睛,柔情萬分地望著顧顯宗,滿心滿眼只有她的顧郎,那是施氏那種剛毅女子不曾流露的婉約溫情。
蒲姨娘委屈嗔道:“顧郎,非我胡攪蠻纏,你待我們娘三兒的心意,我最是清楚,將心比心,我自將你奉為心中圭臬,有顧郎的情意和疼愛,我受再多的委屈都甘之如飴。可我們的皎皎日漸長大,又生的這般得體,我總憂心她被我這卑微的娘所累,攀不得好親事,皎皎不比大姑娘身份貴重,我這個娘又沒法帶她出去走動交際,只能侷限於內府。
顧郎外出辦差前說定的事……我非那不知事的,大姑娘的琴藝無出左右,確當以大姑娘為重,可皎皎也是你的女兒。”
蒲姨娘一口一個顧郎,神色悽然,尤為楚楚可憐,激得顧顯宗心頭一軟:“皎皎雖進不了宮為太后娘娘賀壽,但官宦女眷之間的來往走動倒可讓夫人帶去多見見世面。你放心,有我在,定不會委屈了皎皎。”
他雖看重嫡女,卻更喜歡二女兒的親暱撒歡。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跟嫡女猶如隔了千層萬層,倒不如面對二女兒自在。
門閥世家向來嫡庶分明,而他的嫡女確實足夠優秀。他不過出京辦了一趟差,回京途中就差不多聽了一路關於顧九卿的贊溢之詞,都是關於自家嫡女如何如何優秀,琴技如何如何高超,容貌如何如何美,氣質如何如何出眾。
嫡女非池中之物。
他有預感,他的政治生涯能否再進一步,顧家能否媲美底蘊深厚的勳貴世家就在於他的嫡女——顧九卿。
主院這邊,氣氛不太和諧。
施氏正坐在床邊生悶氣,一為顧顯宗回府就奔狐媚子蒲姨娘的院,二為顧皎解禁之事,問都不過問緣由,無異於打她的臉面。
“夫人,你可收斂著性子,別總為著蒲姨娘同老爺置氣,離間了夫妻情分,蒲姨娘巴不得坐收漁翁之利。蒲姨娘聽說老爺歸家,穿的花枝招展去迎接老爺,而夫人你這邊沒任何反應,老爺自是被蒲姨娘拐到她屋了。”許嬤嬤勸道。
“他還有理了?若不是他讓蒲姨娘支取大筆錢財,我能同他置氣,心眼都偏的沒邊了,我看他心裡只有那個下賤的小婦,何曾將我這個主母放在眼裡。”施氏氣極了,臉色綠的相當難看,“他要是真顧及我的臉面,就不會越過我徑直免了顧皎的懲罰。”
“說到底不過是施家失了勢落魄了,他也不至於如此作踐我。”
施氏悲從心底生,向來強悍威嚴的人,想到後宅歷經的種種辛酸與苦楚,竟忍不住伏案而泣。
許嬤嬤嘆了口氣,繼續勸道:“夫人吶,男人的面子和自尊心重,有時需要女人給他抬著,你總是跟老爺抬槓,又放不下身段說些軟話哄著,不管是真哄還是假哄,男人總歸是喜歡小意溫柔的女人。”
施氏就是太過要強,不懂得低頭。
“夫人還有大姑娘,可得替大姑娘撐住。大公子面上看著對夫人恭敬孝順,規矩是做的好,可人心隔肚皮,倒底不是夫人肚子出來的,他還有個血緣更近的胞妹和蒲姨娘那種不本分的娘,以後會不會維護大姑娘難說得很。”
許嬤嬤又勸了幾句,也不知施氏聽沒聽進去,但啜泣聲倒是小了。
施氏恨聲抬頭,咬牙道:“許嬤嬤,你說的對,我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九卿考慮,她的婚事和未來還要靠著這個寡恩薄義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