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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和雪珍穿好衣服也跑了出去——
韓兆秋幫別人修天棚的時候,從梯子上摔了下來,摔斷了腰。
那段時間英子過得渾渾噩噩的,韓兆秋在醫院住了兩周多就出院了,醫生說了腰傷了,但神經沒斷,好好養著將來可能會離開雙拐走路,但是活肯定是不能幹了,腰上不能使力了。
有人說去省城的大醫院看看,可錢從哪兒來呢?
僱人那家也是普通老百姓,扔下一千塊錢就說管不了了,只是裝修一下平房,誰能想到工人會出這樣的事故呢?
甫秀花倒是想去試試,韓兆秋自己不同意,「我的傷我知道,別聽大夫邪乎,沒事兒,在家躺木板上躺幾天就好了。」
他們在甫秀花和韓兆秋住的南屋炕上鋪了一層木板,上面鋪了一層薄薄的褥子,出院的韓兆秋就躺在那裡,豆腐匠媳婦介紹了個會看骨傷的老中醫,大夫看完之後開了個活血化於的方子,也是說讓靜養。
韓兆秋這幾年當木匠沒少掙錢,甫秀花一分錢錯錢不肯花,攢下了現在住的房子之外,手裡也攢了萬把塊錢,可這對於這麼重的傷有什麼用呢?無非是坐吃山空罷了。
安置好韓兆秋,甫秀花就出去豆腐了,不幹活就沒錢,窮人沒有工夫傷心。
雪珍也去了百貨商廈,英子在家伺候韓兆秋,她挪不動他,只能按大夫教的手法幫他按腿,到時間餵飯。
甫秀花回來之後,扶韓兆秋上廁所。
過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韓兆秋能勉強站起來了,自己柱著拐能在凳子改裝成的便盆上廁所了,可最多也就恢復成這樣了。
關於要不要英子繼續上學,甫家和韓家兩個家族暴發了一場小衝突。
韓家認為英子已經這麼大了,識文斷字能寫會算了,在家裡面伺候韓兆秋兩年,大點了出去打工完全可以了。
甫家則認為英子成績好,應該讓英子上學,「老虎一個就攔路,耗子一窩也是餵貓的貨,英子學習好,將來萬一有出息呢?考上個中專啥的,將來有個工作,這家子也算有個頂門立戶的了,要是家寶沒毛病,讓英子回家我啥話都不帶說的,家寶不是有毛病嗎?雪珍也不帶那個架兒啊!」王老美把話說得相當直白。
「咋了?老韓家沒人了,得讓一個丫頭頂門立戶?在城裡呆不下去,就回屯子,我看誰敢欺負。」老韓太太叼著菸袋道。
「我說大娘,您這麼說可沒勁了啊,他們回屯子,擱啥掙錢啊?城裡錢好掙,秀花天天賣豆腐都能掙回來一天的嚼穀,雪珍也能掙錢了,英子賣豆腐也能掙錢,回屯子能幹啥啊?」王老美說道,「不瞞你說,我也相中了一處房子,文書都寫好了,收完秋我家也得搬過來,我算看明白了,在屯子呆一輩子也是屯子人,沒出息。」
王老美的話直白極了,直戳韓家眾人的痛點,一家人不高興也沒啥說的。
韓家第三代一等有出息,目前在鄉裡當文書的韓家梁推了推平光眼鏡說話了,「本來這裡沒我說話的份,但我在旁邊聽也聽明白了,英子呢,還小。按國法來說是義務教育階段,咱們不讓英子上學犯法,在家裡來說呢,英子一個姑娘家的能幹啥呢?將來就是出去打工也是將來的事吧?現在我三叔不用人成天伺候了,英子上學也算有個正經事幹,將來呢,她要是成績好,能考上公費高中,考上大學,像我甫二舅媽說的似的,老虎一個就攔路,我三叔家也算有了頂門槓。」
他一說話,韓家人一肚子反對意見都咽回去了,長子長孫,鄉裡的幹部都這麼說了,他們能有什麼好說的?
「果然是大幹部,說話有水平!」王老美也豎起了大姆指,「韓大娘,您這個孫子有出息!老韓家的頂門槓原來在這兒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她這麼說,先前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