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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家住這兒?」
「我媽說過你家在這兒開了間食雜店,我今天出來遛達路過你這裡,在窗戶外面就瞧見你了。」雪彩笑著說道。
「你在哪兒上班啊?」
雪彩指著自己西服上的牌子,「東嶽酒店,我是領班。」說到領班的時候,她眉宇間頗有些自豪。
「東嶽酒店,我同學說那裡可貴了。」
「還行,在縣城確實價位偏高。」
英子讀著她名牌上的名字,「領班韓採薇?」
「我們老闆給我改的,他說雪彩不好聽。」
「採薇採薇,薇亦作止,這是詩經裡的。」英子說道。
「可能是吧,我老闆是大學生,知道的多。」
小草坐在旁邊仰望著韓採薇,「你可真漂亮,姐姐,你一個月賺多少錢啊。」
「不算多。」
英子跟著笑了笑,反正肯定不止是五百,瞞收入藏私房是一輩傳一輩的。
「我去叫我媽。」
「我不進去了,我就是過來打聲招呼認認門,三叔有病我空著手來的,太不合適了,我得回去了,快到下午的客流高峰了。」
韓採薇像是從天而降的仙女一樣,來了,又走了,留下一室的馨香。
「以後我也想像採薇一樣。」小草眼睛裡滿滿都是嚮往。
「學習吧。」英子推了她一下。
東嶽酒店的領班,在縣城服務員圈子算是頭把交椅了,哪裡是那麼容易做到的,採薇姐這算是出息了嗎?能帶飛全家?
第17章 寒冷
東北的冬天是極難熬的,天氣轉寒的步伐不緊不慢一路向前,嚴格遵守著一場秋雨一場寒的規則。
住在城裡意味著燒火柴不是那麼容易獲取,甫秀花就算是再儉省,也要求農村的親戚們拉一大車柴過來。
現在縣城時興燒土鍋爐,韓家的房子買的時候就帶著暖氣,為了維持暖氣不凍,最低限度也要一噸煤,前院的食雜店也得燒爐子,不燒的話太冷客人不會進來不說,貨也會凍壞。
學校的新樓竣工了,冬天之前所有的年級都搬了過去,舊樓會被扒掉改建成辦公樓。
英子上學的時候脫了棉服在教室裡還是熱得汗流夾背的,回到家鑽炕被裡在炕桌上寫字,腿熱得像是烤地瓜一下,手上還是覺得凍手。
爸自從受傷之後就受不得寒,在冬天躺在炕上聽廣播,聽著評書時表情是最平靜的,就算是英子覺得廣播裡單田芳的聲音太吵,仍然不會阻止他。
家寶對所謂的吵雜全無感覺,他現在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字越認越多,數學也達到了小學二年級的水平。
甫秀花則是在食雜店守著店,就算冬天天黑的早,晚上外面的行人稀少,她仍捨不得偶爾來一兩個人買盒煙,買點吃喝的那點收入。
雪珍的縫紉機聲一直響著,現在的人比過去條件好多了,逢年過節一家老小總要做幾件新衣裳,有些人喜歡買現成的,有些人依舊喜歡現做的,雪珍的活堆積如山,她繼承了韓家和甫家兩家嗜錢如命的傳統,寧可自己累死也不肯把活勻出去給別人。
英子寫完作業輔導完家寶,還要回屋幫她剪線頭。
晚上八點多,英子剛寫完作業,甫秀花從食雜店回來了,「外面下雪了,沒啥人了。」她把手插進炕被裡暖和著,「英子今晚你和雪珍都擱這屋住吧,炕上暖和,睡床冷。」
城裡的小炕普遍不大,但四五個人擠一擠還是可以的,英子猶豫了一下,「我們那屋晚上點電褥子不冷。」
「就擱這屋睡,電褥子怪費電的,也不安全。」甫秀花不耐煩地命令道。
英子回屋去幫雪珍剪完了線頭,兩人小聲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