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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雖未中毒,但激鬥之下,都吸入了毒氣,均感頭暈胸塞,也分別以冰蟾驅毒。青青足上被何鐵手打了一環,雪白的面板全成淤黑,高高腫起。折騰了半日,袁承志才向單鐵生問起五毒教的來歷。單鐵生道:“五毒教教徒足跡不出雲貴兩廣,從來不到北方,不過惡名遠播,武林中人提到五毒教時,無不談虎色變,從來不敢招惹。他們怎麼會住在誠王爺的別府裡,當真令人猜想不透。”程青竹一旁在靜聽他們剛才惡鬥的經過,皺眉不語,這時忽然插口道:“袁相公,仙都派的黃木道人,聽說就是死在五毒教的手裡的?”袁承志道:“有人見到麼?”程青竹道:“要是有人見到,只怕這人也已難逃五毒教的毒手。江湖上許多人都說,黃木道人死得很慘。仙都派後來大舉到雲南去尋仇,卻又一無結果,也真是古怪得緊。”
沙天廣道:“程兄,那老乞婆果然狠毒,只可惜我們雖然見到了,卻不能為你報仇雪恨。”程青竹道:“我跟五毒教從無瓜葛,不知他何以找上了我,真是莫名其妙。”各人紛紛猜測。忽然一名家丁進來稟報:“有一位姓焦的姑娘要見袁相公。”青青秀眉一蹙,說道:“她來幹甚麼?”袁承志道:“請她進來吧!”家丁答應著出去,過不多時,領著焦宛兒進來。
她一走進廳,跪在袁承志面前拜倒,伏地大哭。袁承志見她一身縞素,心知不妙,忙跪下還禮,道:“焦姑娘快請起,令尊他老人家好麼?”焦宛兒哭道:“爹爹……給……給閔子華那奸賊害死啦。”袁承志吃了一驚,站起身來,問道:“他……他老人家怎會遭難?”
焦宛兒從身上拿出一個布包,放在桌上,打了開來,露出一柄精光耀眼的匕首,刃身上還殘留著烏黑的血跡。袁承志連著布包捧起匕首,見刀柄上用金絲鑲著“仙都門下子字輩弟子閔子華收執”幾個字,顯是仙都派師尊賜給弟子的利器。焦宛兒哭道:“那天在泰山聚會之後,我跟著爹爹一起回家,在徐州府客店裡住宿。第二日爹爹睡到辰時過了,還不起來,我去叫他,哪知……哪知……他胸口插了這把刀……袁相公,請你作主!”說罷嚎啕大哭。
青青本來對她頗有疑忌之意,這時見她哭得猶如梨花帶雨,嬌楚可憐,心中難過,把她拉在身邊,摸出手帕給她拭淚,對袁承志道:“大哥,那姓閔的已答應揭過這個樑子,怎麼又卑鄙行刺?咱們可不能善罷干休!”
袁承志胸中酸楚難言,想起焦公禮的慷慨重義,不禁流下淚來,隔了一陣,問道:“焦姑娘,後來你見過那姓閔的麼?”焦宛兒哽咽道:“我……我……見過他兩次,我們一路追趕,昨天晚上追到了北京。”青青叫道:“好啊,他在北京,咱們這就去找他。妹妹你放心,大夥兒一定給你報仇。”程青竹、沙天廣等早已得知袁承志在南京為焦閔兩家解仇的經過,這時聽得閔子華如此不守江湖道義,都是憤慨異常。沙天廣道:“閔子華是甚麼東西,沙某倒要鬥他一鬥。”
焦宛兒向眾人盈盈拜了下去,悽然道:“要請眾位伯伯叔叔主持公道。”程青竹一拍桌子,喝道:“閔子華在哪裡?仙都派雖然人多勢眾,老程可不怕他。”
焦宛兒道:“爹爹逝世後,我跟幾位師哥給他老人家收殮,靈柩寄存在徐州廣武鏢局。一面搜尋閔子華的下落。總是爹爹英靈佑護,沒幾天河南的朋友就傳來訊息,說有人見到那姓閔的奸賊從河南北上。金龍幫內外香堂眾香主、各路水陸碼頭的舵主,一路路分批兜截,曾交過兩次手,都給他滑溜逃脫了。侄女兒不中用,還給那奸賊刺了一劍。”袁承志見她左肩微高,知道衣裡包著繃帶,想來她為父報仇,必定奮不顧身,可是說到武功,自是不及仙都好手閔子華了。焦宛兒又道:“昨天我們追到北京,已查明瞭那奸賊的落腳所在。”青青急道:“在哪裡?咱們快去,莫給他溜了。”焦宛兒道:“他住在西城傅家衚衕,我們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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