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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玄憤憤地開口,看到諸葛亮有些驚訝的表情時又立刻和小孩子告黑狀:「小亮啊,我和你說,你那麼聰明,千萬別和你那鬼精鬼精的師姐學。」
「啊?」
「你看看她,就知道給我出難題。以前變著法兒氣我和我作對,現在又拿著好東西來誘我過去,還說什麼成婚?我呸!她還嫁人呢,我看她就是娶個回來,也比她要嫁明辰孫子可信得多!」
諸葛亮默默地拿起鄭玄剛才丟給他的包裹,小心翼翼地端起手裡的「書」,很是羨慕地摸了摸卻也不敢翻開。聽著鄭玄的罵罵咧咧不知道什麼沒了他才轉過頭,就看到鄭玄又沉著臉在那兒生氣。
「老師為何生氣?」
「小亮啊,你說她嫁了人,是不是就會不出來了。」
鄭玄似乎也並不是想要從諸葛亮口中得到答案,只是接過他遞過來的書本翻到最後,看著上面印出來的「監察:正熙」時突然笑了起來:「明明都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敢打徐榮又罵劉備,結果做個紙還隱姓埋名,生怕被別人看出來是她。」
別人不知道這個正熙,他能不知道這是橋玄悄悄和他商議,兩個人一起給姚珞取好後封起來的字麼?
《道德經》所寫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他們也同樣希望她得償所願,靈心通明。1
「應該是不會的。」
想到當年那個少女蹲下與自己平視,眼睛中有著光亮的模樣,諸葛亮十分認真地搖了搖頭:「若是姚別駕,她哪怕在成親後所有人都反對,也依舊會直走她所求之道。」
「嗯?這又是為何?」
「大約是……」
諸葛亮猶豫了一下,抬頭看向高如容又立刻低頭,聲音卻低了許多:「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尤未悔。」2
當鄭玄的學生有多難?諸葛亮雖然聰慧,卻也能夠從他的功課中察覺到幾分吃力。就在他覺得鄭玄是來為難自己的時候,高如容卻總是會送來些好吃的,在他問起當年姚珞如何時帶著些懷念與他說,這些功課姚珞在六歲時就已經全部習完、還能和鄭玄中氣十足吵架。
堅持了兩年下來他才隱約明白姚珞當時到底是有多強,而當年鄭玄在聽聞姚珞滎陽受傷時急得差點就跑去濟南,還是太慈給了高如容信說她無礙才緩和下來,又在家把姚珞隔空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段時間鄭玄時不時的嘀咕聽得諸葛亮嘴角直抽,只想去信問問自家師姐自己老師這性子到底是怎麼來的,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藏著掖著又不喜歡說好話,只在背地裡幹事又心疼自己喜歡的小輩,表面上都是罵著人,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聽到屈原的《離騷》,鄭玄表情更加複雜了許多。諸葛亮不知道姚珞生於五月初五,現在用屈原的詩,在這個日子一生一死的兩個人,居然出乎意料地契合。
「嚯,我倒是還沒你瞭解她了?」
就算如此,他還是不高興!
諸葛亮聽著這句話嘴角抽了抽,自家老師這酸的,可真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小少年一張俊秀的臉上透露出些許看破世情的滄桑,鄭玄也立刻反應過來,訕訕地抱著《熹平經注》坐在旁邊,翻閱後再次眯起眼睛:「蔡伯喈之女倒也是得了他幾分真傳,這字也確實不差。我和你說,別老覺得英存那丫頭厲害,這崽子算計起來可是連自己的婚事都能一併給算進去。」
「那不也免得您跑兩趟了麼……」
好你個諸葛亮,到底哪邊的?
鄭玄氣呼呼地側過身去不想理自家小弟子,諸葛亮無奈地轉頭看向高如容,卻見到這位容姨飛快地繡著一副帕子,仔細看過去竟是給帕子上繡出了個篆體的「珞」。
行,行吧,他看書就好。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