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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彬低聲道:“快說,快說。”
宋楠左右看看,酒店之中空空蕩蕩並無其他客人,櫃檯後少女青璃正聚精會神的擺弄著手上的針線,頂針和手鐲相碰發出輕微的叮叮咚咚之聲,窗外的後院,老闆娘芳姑正用一根竹竿和草繩將倒塌的葡萄架撐起,不時擦拭下額上的汗珠,顯然也聽不到屋內的談話。
宋楠壓低聲音探出身子湊在江彬的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輕聲耳語,江彬的臉色由急切變得驚訝,當宋楠回身落座之後,江彬整個人已經目瞪口呆了。
“這……這辦法……也太……”江彬啞聲道。
宋楠笑了:“江千戶怕了?”
江彬咂舌道:“倒不是怕,而是擔心辦法不奏效,這法子要是漏了風聲,我可一丁點回旋餘地便沒了。”
宋楠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輕聲道:“所以叫做以命相搏,如果能保證不漏風聲,結果一定好的無法想象。”
江彬道:“你為何堅信便會奏效呢?老狗可不是省油的燈,若是他不買賬,再加上他上面有靠山,我們能怎麼辦?”
宋楠搖頭道:“江千戶,我問你一個問題,一個無權無勢之人和大戶人家權勢高官相比優勢何在?若兩者相鬥,無權勢之人憑何能勝?”
江彬愕然道:“無權無勢之人和大戶高官比何來的優勢?又如何能勝?”
宋楠反問道:“當然能勝,否則我那日為何能從宋府手中取得兩千兩銀子和一棟老宅,那不是活生生的例子麼?”
江彬撓頭道:“那是因為……因為你佔著理,那個……宋家理虧……故而……”
宋楠呵呵笑道:“江千戶,這可不是原因,有理便能贏,你又怎會一籌莫展,還不是佔著理卻贏不了麼。”
江彬恍然道:“那你說說有何優勢可言?”
宋楠嘴巴噏動,輕輕蹦出幾個字來:“光腳不怕穿鞋的。”
江彬緩緩重複這句話幾遍,眼睛一亮,低聲道:“說的對啊,當日我從中調停,也是不想將事情鬧大,如果鬧到衙門,或者為錦衣衛所知,宋家便不是兩千兩銀子能打發的了的,上下打點的銀子起碼要花十倍;我之所以出面調停也是為了雙方著想,你若告到衙門,免不了受牢獄之災,而宋家卻要破大財。”
宋楠微笑道:“就是這個理,我光腳的豈會怕穿鞋的,說句不中聽的話,老子爛命一條,丟了也沒什麼大不了,萬貫家私高官厚祿之人豈會跟我這樣的小民死磕,所以即便進了衙門我鐵定要輸官司,宋家也絕不願將此事鬧大;當日江千戶若不出現,我猜那閆氏也定會與我私了,那婦人可比我那同父異母的胞兄宋環要精明太多,宋家沒有閆氏主事,宋環豈能獨撐的起來。”
江彬呵呵笑道:“你猜的沒錯,你走之後那閆氏確實如此數落了宋大公子,她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之處。”
“同樣的道理自然也適用在王旦身上,你可否告訴我為官之人最怕什麼人?”
江彬皺眉道:“無外乎怕兩種人,一怕都察院御史們的稽核參奏,這第二嘛,最怕的便是錦衣衛和東廠的捕風捉影,你是說咱們的計劃要透露給都察院的人和錦衣衛的人?”
宋楠搖頭道:“那可不行,真要追究起來我們也脫不了干係,事情只需做到五成,人站在懸崖頂上,後面有人要推你的時候才是最害怕的時候,真要是掉下懸崖也就那麼回事了,所以圍而不殺才是王道,也更容易教他屈服;咱們的目的可不是玉石俱焚,而是要保住你的職位,幫你度過這一劫,這才是終極目的;真要是逼得太狠,結果就不好說了。”
江彬大喜過望,起身抱拳施禮讚道:“經你這麼一剖析,江某心裡便亮堂了許多,就說宋兄弟滿腹計謀,畢竟不同凡響,我老江眼睛也夠毒的,不然也不會向兄弟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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