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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臨淵無言地看著虞冷月。

這首詞，竟叫她唸的那般纏綿旖旎。

虞冷月自覺讀詞讀的沒錯。

女子動了情，在心悅之人的面前，自然會害羞，會在乎自己儀容，會忍不住整理鬢髮釵環。也會在彈琴彈到得意之時，期望心上人給予眼神回應，所以頻頻朝他那邊望過去。

既然這是發自肺腑。

那她對&ldo;顧則言&rdo;的種種大膽舉止，也是發自肺腑。

&ldo;你同誰學的詞?&rdo;

&ldo;我父親。他是坐館的先生，讀書識字，我也略通一二。&rdo;

周臨淵淡淡一笑，口吻並非訓斥：&ldo;你父親教的詩，你就這樣用?&rdo;

虞冷月毫不掩飾自己的世俗：&ldo;又不是銀子，難道還要精打細算的用麼?&rdo;

周臨淵唇邊笑意很淺。

他垂下眼睫，自己用筷子夾了糕點吃。

周家請的都是各地的名廚，煎煮炒炸樣樣精通，工序複雜，也同樣口味豐富。

不似這市井裡的芙蓉糕，別有一番清新滋味。

有的時候，恰如其分的清新，倒也動人。

兩人吃了糕點，喝了茶。

盈月樓的酒菜才遲遲送來，這時候二人已經沒了吃酒吃菜的心情了。

主要是周臨淵沒胃口吃了。

虞冷月掃一眼桌面的菜，迅速夾了一筷子，嘗了一口，覺得還不如雪書的手藝，興致缺缺地放下筷子。

周臨淵見朗月高懸，起身道：&ldo;不早了，回去吧。&rdo;

虞冷月跟著起身，收拾自己的竹籃子。

那一桌子昂貴的菜，便涼在了那裡。

臨離開盈月樓的雅間前。

周臨淵有問虞冷月：&ldo;你的名諱?&rdo;

虞冷月微愣，似乎完全沒想到，還要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她眯眼一笑：&ldo;我叫伶娘，顧郎喚我伶娘就是。&rdo;

周臨淵微勾唇角：&ldo;伶娘?&rdo;

顯然與他想的答案不同。

虞冷月笑色不改：&ldo;是呀，我喚伶娘。家裡人都這般稱我。不過父親死後，我同家裡的丫頭到京城裡討生活，就沒人這般叫了。顧郎，以後你也這樣叫我?&rdo;

周臨淵沒繼續探究這話的真假。

兩人一路出去。

等到找到馬車，上了馬車的時候。

周臨淵半倚在車壁上，閉目道：&ldo;我送你回茶鋪。&rdo;

&ldo;有勞顧郎。&rdo;

虞冷月抬頭打量著周臨淵的側臉，如晨霧裡山巒的流利起伏，清雋又冷冽。

這樣的郎君，果真會動情?

馬車到了三必茶鋪門口。

雪書也已到了茶鋪裡，她特地留門等虞冷月回來，海巖也等候在裡面。

虞冷月下了馬車。

周臨淵並沒下車，只是隔著車簾同她說：&ldo;我住明苑，以後有急事就去那裡找我。&rdo;

&ldo;好。&rdo;

虞冷月淺笑福身告了辭，提著小籃子進茶鋪。

海巖聞聲早就趕出來，與虞冷月見了禮，隨同周臨淵一起上馬車。

夜裡，等周臨淵要歇下了，海巖才在熄燈前，問了一句：&ldo;三爺，以後那位掌櫃的，小的是把她當……&rdo;

周臨淵半晌才淡聲吩咐：&ldo;熄燈下去吧。&rdo;

海巖應下一聲，熄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