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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長子長媳幼子長孫一起慶賀此次喜事。即使只有這麼幾個人,可是張老太太卻依舊開心地眉眼彎彎,嘴角一直沒合攏過,拉著幼子的手,看了他一遍又一遍,末了,突然掉下淚來,近乎嘶吼著對天喊道:“老爺啊,你看到了嗎?皇上沒忘記你的功勞,沒忘記你的功勞,他還惦記著你為他做的,現在加恩咱們兒子了~~”老淚縱橫。
靖遠侯張四爺看著這般失態的張老太太,一時也都鼻尖泛酸,心頭堵得慌。老靖遠侯與張老太太年輕時感情並不十分好,本就是亂世初定時家族利益的聯姻,後來因為李老姨娘,更是好一段時間都相敬如冰,只是後來靖遠侯被毒害傷了身子,老侯爺才幡然醒悟,對張老太太迴轉了心意。他有意討好,張老太太又是個豁達的,到老了,感情反倒越發的深厚起來。當日義忠親王勢大,老侯爺跟著今上,張老太太是日日擔驚受怕,每月初一十五一定吃齋唸佛,只求今上趕緊登基,能讓老侯爺輕省過日子。卻不想,日日年年做善事積功德,好容易今上登基為帝,老侯爺不但半分好處沒得到,人卻一場大病沒了,便是葬禮如何隆重,今上如何加恩,到底張老太太是失去了老伴。之後守孝三年,卻是連愛女都在婆家過得艱難。張老太太不是聖人,便對今上有了怨恨,更埋怨老侯爺當日為今上勞心勞力傷了身子,才會熬不過那場病,扔下他們一家子早早就走了……
張老太太現在哭得不是今上的恩典,四爺的喜事,而是在哭拋下他們一家早逝的老侯爺,哭的是這三年來,他們張家受的委屈!
張老太太憋得太久了,這三年來,她一直堅毅果決地擔著張家的擔子,人前人後,不曾流露過半點的脆弱。可靖遠侯張四爺是她親生兒子,眼見得老侯爺和她當年是如何的夫妻情深,哪能信她真如表面一般已經對老侯爺的去世釋了懷?擔心這三年,如今張老太太終於發洩了出來,靖遠侯張四爺兄弟兩對視一眼,俱皆紅了眼眶,卻是誰都沒敢攔著張老太太。
張老太太這一哭,直哭了個眼睛紅腫,快喘不過氣來,才被大媳婦顧氏焦急地勸住了,慢慢拿帕子抹掉淚痕,張老太太抿口茶,神智清醒了一半。瞄眼下面坐著的兩個兒子,一個雖已入中年,可卻是皮包骨頭血色蒼白,本該是威嚴莊重的玄色團花鑲邊的長袍穿在他身上,卻彷彿壓住了他所有的精氣一般,越發襯得他的孱弱與病態來。另一個以紫金白玉冠束了頭髮,英俊的臉龐開朗而健康,只是還年幼,帶著青年人未經歷真正人生百態愁苦的安然閒適。張老太太猛然閉起了眼睛,徹底收回了先頭的那一絲軟弱。還不行,現在還不是她軟弱的時候,就像大姐兒說的,張家已經出了孝,伺候再沒有理由關門閉客,不與親友交往的道理。長子體弱,長孫還未長成,幼子才涉官場,還要一干親友多加照顧,她,不能軟弱,只能奮力前進。便是再不適應,也要勉強自己去堅強,去逢迎,給兒子女兒,多添一份助益……
冷靜下來,張老太太便收了軟弱之態,對兩個兒子叮囑道:“大姐兒那邊傳過信來,說是沒人起疑老二的事,只讓我們安心就是。”又對張四爺道,“你姐讓我囑咐你,此次機會得來不易,你可得好好珍惜,在任上一定小心謹慎,別叫人拿捏了把柄!”
張四爺與大姐張氏年紀差了好幾歲,小時候初啟蒙都是張氏手把手教的,姐弟感情一貫要好,聽張老太太這般說,張四爺很是感激道:“大姐如今在賈家也不輕省,還要操心我的事,如此勞心勞神,身子怎麼受得住?母親只管回信給大姐,讓她放心,我一定會小心行事的。”
靖遠侯瞪他一眼,冷笑:“說話最忌諱有口無心,你如今應承得痛快,可一定要做到才好。大妹可不是為了你,為了張家,才費盡心思地從外頭弄了秘藥回來。她一番苦心在你身上,你要只幾句話就算謝過了,看我不打折了你的腿!”
靖遠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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