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鹹魚(二)(第3/6 頁)
剛剛踏出房門,梁衍便變了神色,冷聲問:“蘇紈鏵現在在哪兒?”
林特助低著頭,小聲說:“喝多了酒,現在被帶到二樓,等著您過去看。”
梁衍沒說話,他邁下臺階,神色冷峻。
夜晚的風帶著涼意,黑色西服外套上,深色的扣子閃著冷光。
“手套已經備好了,”林特助說,“還有乾淨的衣服,鞋子,都替您準備著。”
梁衍淡淡應了一聲。
蘇紈鏵是蘇綰灩的親弟弟,去年在西京犯了大錯,這才被家中人打發到錦城這邊。
蘇紈鏵本人就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比鄧玠差了個三十萬個許世楚。
如今蘇家頂梁的還是他們姐弟的父親。蘇父混跡官場多年,就是一老狐狸,輕易撬不開他的嘴。
但從蘇紈鏵這邊下手,就容易多了。
推開半掩的房門時,蘇紈鏵果真醉醺醺的,躺在地上。
梁衍身旁的人往他身上潑了一盆裹雜著冰塊的冷水,裡面混雜著幾條泥鰍,尋到溫暖,四處鑽逃。被這麼一激,蘇紈鏵立刻跳了起來,驚聲尖叫:“什麼東西?”
他去年酒駕出車禍,撞斷一條腿,到現在還沒好利索,兩隻手撐著地板,還沒站起來,梁衍便踩在他那條傷腿上,疼的蘇紈鏵嚎叫一聲,冷汗涔涔地看著梁衍,酒終於醒了,驚疑不定:“大哥?”
西京圈裡的,同輩人,但凡是比梁衍年幼的,都稱他一聲大哥;至於年紀長的,也少有人叫他名字,而是一聲“梁先生”。
梁衍挪開腳,直起身體,旁邊人立刻送上手套,他慢條斯理地戴好。
身邊的人拖著軟綿綿的蘇紈鏵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
蘇紈鏵的腿還是疼,幾條泥鰍渴水,又喜暖,拼命地在他衣內鑽來鑽去,偏偏他不敢去捉,嚇的嗷嗷地亂叫。
——蘇紈鏵最怕的就是這些軟體無腿的東西,頭皮一陣發麻,唇色都變了,抖著身體,險些要哭出來。
他哆哆嗦嗦:“大哥,您有什麼事嗎?”
梁衍走到他面前,直接問:“三年前,6月8日到6月日之間,你有沒有做什麼事?”
蘇紈鏵記性沒那麼好,他努力回想,搖頭:“就正常打牌喝酒泡妞,沒幹別的。”
梁衍笑了,輕輕搖頭,有些惋惜:“看來你腦子還不清醒。”
他轉身,叫:“阿趙。”
被點到名的阿趙端著個東西過來,蘇紈鏵一看,嚇的差點背過氣去。
那裡面是條蛇,三指粗,扭動著,吐著鮮紅芯子。
蘇紈鏵閉著眼睛,尖叫:“我說,我什麼都說!三年前,姐姐說她想回家,我就偷偷地買通醫護人員,把姐姐從病院裡偷偷接了出來……”
他快嚇尿了。
蘇紈鏵瞭解梁衍的手段,那條蛇不是威脅,他真能做的出來。
梁衍示意阿趙把東西帶走,他靠近蘇紈鏵,問:“蘇綰灩出院後去了哪兒?”
“我真不知道,”蘇紈鏵快哭了,“回家的第二天她就跑的沒影,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後來爸爸發現這件事,罵了我一頓,找人把她抓起來,又給關了回去。”
話音剛落,蘇紈鏵耳側聽得一陣風聲,臉頰被重力擊打的側了過去,右臉和牙床劇烈疼痛,他咳了一聲,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來。
牙齒在地上咕咕嚕嚕,滾到角落中。
蘇紈鏵滿口的血,緩了好久,才轉過臉來,驚恐地望著梁衍,顫聲問:“我哪裡做錯了?”
梁衍從林特助手中拿到潔淨的一方紙巾,捏著,將蘇紈鏵臉上的血跡擦乾淨。
梁衍半張臉浸在陰影之中,一雙眼睛沉寂如墨,眼下淚痣在此時平添幾分狠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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