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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夕盯著方向盤,「是為說出了心裡話而道歉,還是為口不擇言而道歉?」
是真心認為她濫交,還是一時賭氣才這麼說,兩者分明有本質上的區別。
程又年:「為我的口不擇言,也為我的刻薄傷人。」
他頓了頓,又說:「昭夕,事實上我從不聽流言蜚語,也不看娛樂八卦。我有自己的判斷力,知道什麼可信,什麼不可信。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那,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她聽見自己輕飄飄地問了出口。
半晌,身側才傳來他的回答,帶著一絲低沉從容、難以掩飾的笑意。
「菜鳥是真。老司機是假。」
昭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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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她的八十米大刀呢?
這廝胡言亂語,休怪她刀下無情!
礙於地點,手邊沒有武器,難以還手。
她只能反唇相譏:「您也好意思說我?千年處男,入口都差點找錯。」
「入口?」他側眼看她,對她的用詞斟酌片刻,「盤絲洞入口?」
她一愣,片刻後回過神來,「你罵誰蜘蛛精呢?」
程又年從善如流。
「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你當然不是蜘蛛精。」
他輕描淡寫道:「身經百戰才配得上蜘蛛精這種名號,以你當晚的表現,充其量叫做小學雞。」
「……………………」
兩隻小學雞就對方的表現相互攻擊,唇槍舌戰,彷彿抨擊了對方,自己就能立馬進化成大學雞。
昭夕咬牙切齒:「你閉嘴。別說話。」
「再說推下去,直接撞死。」
「死無全屍的那種。」
程又年的確沒再說話了,只是看著炸毛的暴躁女導演,再也沒能按捺住笑聲。
他側眼望她,眼底有一片澄澈的湖。
「這算不算是,接受我的道歉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幕戲
「這算不算是,接受我的道歉了?」
停車場裡寂靜空曠,他的聲音像是自帶音效,在車裡無限迴響。
昭夕心跳慢了一拍,怔了怔,飛快地看了眼程又年,又收回了視線。
呵,笑話。
她沒好氣地說:「我有那麼好打發?」
程又年啞然失笑。
是啊,她當然沒有。
但這種事,的確不能急於一時。
他解開安全帶,「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家吧。」
說著,就要伸手開門。
咔嚓——
身側的人想也不想,鎖上了車門。
程又年疑惑地回頭看她,就見她目視前方,故作冷淡地說:「手不是受傷了嗎?」
他掃了眼手背,「小傷而已。」
「小傷也是傷。前不久小區裡有個老頭,切菜的時候割了手,第二天就死了。」
「……怎麼死的?」
「破傷風。敗血癥。鬼知道呢。」她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程又年沒說話,笑出了聲。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虧欠別人。」昭夕才不管他笑不笑,鎮定自若地說,然後又解開了車門鎖,「我闖的禍,我來收拾。」
五分鐘後,兩人從地下停車場抵達地面。
二十四小時藥店依然燈火通明。
昭夕戴著口罩和墨鏡,站在櫃檯前,問店員:「手上擦傷,還有點紅腫,要塗點什麼藥?」
店員問:「怎麼傷的?」